姜以裳刚进宫不久,京都各府各院就都的得到消息了。
“你说真的?”上次宣纸的事对碎玉斋的生意影响特别大,最近进账日益减少,姜悦音看着铺子里送来的账册和银子,正在发愁。
乍一听映月来说姜以裳被叫进宫了还以为听错了。
“真的,奴婢亲眼看到的,陛下身边的赵公公来了,夫人和管家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到门口呢。奴婢躲在壁影后面瞧着,二小姐犯了什么事,陛下派人叫进宫对峙了。”
“有这事……”听到这消息,姜悦音账册也不看了,“你再去打听看看,姜以裳犯了什么事了。”如果她因此触怒圣上,那就是她的机会了!
一个时辰前,城北赤羽军军营,翼王刚刚带完晚操回到营帐里,无影咻得一下,突然出现。
无影遍开门见山:“孙思齐的事,太子拿出供词,说有人供出是姜小姐伙同姜家小人欺骗孙思齐,才导致孙思齐受骗,江南水稻颗粒无收。陛下已经召姜小姐进宫了。”
翼王脱衣裳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时辰前,你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他一得知这个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城门已经关了,除非他动用王爷的特权。
“谁去传旨的。”来不及换下里衣,翼王随便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
“陛下身边的内侍,赵公公。您这会儿要进宫?恐怕不太好。”
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跟百官之首的女儿走得那么近就算了,这会儿为了她还要动用权力开城门,这让皇帝怎么想?!
“父皇给的三日之期已到,本王刚好去答复父皇。”
无影看着随风晃荡的布帘,有些好笑,这哪里还有那个战场上杀伐果决,冷酷无情的影子。
——
领了赏的姜以裳退出了承德殿,赵公公亲自送出来。
招招手找来一名宫女,赵公公弯了弯腰告罪:“姜小姐,里头还在议事,杂家还得回去伺候着,不能送您出去了,还请不要见怪。就有她送您出去,您的侍卫和丫鬟都还在宫外等您。”
说着赵公公朝着宫女使了个眼色,夜色微浓,姜以裳没有察觉赵公公说着话时表情的不自然。
“多谢赵公公,辛苦了。”姜以裳不以为意,觉得这么晚了还得伺候大老板,赵公公也是想身不由己的打工人。
“姜小姐,奴婢帮您带路,这边请!”那名宫女低着头,往前走了半步为她带路。
姜以裳跟着宫女往外走,刚刚着急见皇帝,没怎么注意,这会儿出来了。才注意到承德殿外,是一片很大的广场,灰色的青石板砖,整整齐齐铺设在脚下,四周挂着灯笼,灯火通明。
姜以裳跟着宫女下了一段台阶,拐过了几个弯,又出了两道宫门,一路随处可见的禁卫军在巡逻值守,可除却耳边的风声和脚底踩踏青石板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皇宫的夜晚,原来这么安静。
不知白日的喧嚣此刻都退到哪去?
姜以裳一边欣赏着皇宫的夜景,看着远处有的宫殿亮如白昼、有的宫殿却只有点点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