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头上空着一片空白,等着题字。
小黑子们一起站在门下,昂着大脑袋,期待着余子清来补上最后一部分。
余子清感受到道庭内的神韵变化,忽然有点恍忽。
好像……
这好像算是在夺道啊。
不知道真正的夺道,是不是这种感觉,是不是这般诡异。
不过,神韵的变化,是骗不了人的,余子清觉得这似乎真的算是在夺道了。
只不过,这不是余子清拎着把刀,割了对方的肉塞进自己嘴里的强夺而已。
这属于被夺的这部分,自己烹饪好了,又喂到余子清嘴边。
余子清要是再来个三请三让,就显得太矫情了。
余子清一步跨出,踏上白骨神桥,一路进入道庭之中,来到黑土地的最北面。
他飘在那形似牌坊的大门前,伸出一只手,琢磨着要怎么题字。
最后看了看自己的手,题字不用笔,有些程序上的缺失感。
翻了翻自己的库存,还真的一支大笔都没找到。
怪不得老羊老是说他,字写得奇丑无比也就算了,还不用心练。
现在连工具都不准备了……
虽然余子清是觉得,他只是习惯了曾经的汉字,换了一种文字,他一直习惯不了,而且也会习惯性的按照写汉字的习惯来写这边的字。
这才导致了老羊总觉得他写的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别扭感。
简单一个字概括,就是丑。
余子清翻了办事,最后翻出来的,只有一支朱笔。
来自于安史之书的那支朱笔。
而这也正好是最合适的大笔了。
他手握朱笔,沉吟了半晌之后,大笔一挥,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便出现在门头上了。
简单粗暴,又契合事宜的俩字。
鬼门。
两个彷若沁了血的字迹,带着滋滋声,硬生生的烙印在门头上。
那字虽然一如既往的有特色,可是其中所蕴含的怪异别扭,还带着一丝疏离感的神韵,在此时此刻,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完美契合感。
余子清后退了一些,看着自己题的字,心满意足了。
不是他菜,只是没在合适的地方而已。
换老羊来,把老羊逼死,他也写不出如此契合的字。
随着两个字题成,一丝血色以字迹为中心,顺着冰裂般的纹路晕开,侵满了所有的裂纹。
而后那一丝丝裂纹,便开始慢慢的消散。
正在此刻,浊世污泥海的深处,激烈的波动浮现。
那位苏醒的一部分意识,感应到了被人夺道,夺走的还是他最重要的布局,他就像是疯了一样,也顾不得演了。
黑色的泥浆海深处,巨物在翻腾,意念便已经先一步随着感应降临了。
那鬼门之上,龟裂的缝隙里,黑泥一样的力量逸散出来,与血色对抗到一起,阻止血色填充裂缝,让鬼门彻底固化成型。
余子清站在黑土地上,一动不动,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眼睛向上瞥了一眼鬼门。
都不用去问来者是谁,这个时候,能感应到这里变化,还能通过感应联系,直接隔空阻拦的,没有第二个人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