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清随意了拱了拱手,继续道。
“说真的,我以前跟印家主不熟,我也是个小辈,按理说,我不该说什么的。
但是正因为我是个外人,那我才能托个大,说两句不偏不倚的公道话。
说的不对的,还请诸位见谅。”
“卿小哥冒着危险,将我等救出来,又为了救家主,身负重伤,险些身死,我等都知道,卿小哥尽管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那位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印家高手,率先应下,其他人也都没法再说什么。
余子清笑了笑,淡淡的道。
“要我说,印家出现了这么多二五仔,我看啊,都怪印家主。
印家主为人太过刻板,做事一板一眼,只会按照既定的规矩办事,从来不留情面。
这很多事情呢,根本不是规矩能提前预料到,提前定好,然后又正不偏不倚的对上。
也不是所有事,都能适用于某一条规矩的。
要我说,那些所谓的叛徒,其实呢,不是叛变了印家,只是对印家主的不满,积聚到了一定程度而已。”
余子清的语速越来越慢,每一个字却也都越来越清晰。
他的心田之中,赤猿忽然睁开了眼睛。
赤猿趺迦而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的头顶,那燃烧的火焰里,分出一丝丝火气,无声无息的飘散了出去。
那些火气分散开,变得微不可查,随着余子清的话,悄无声息的扩散开,慢慢的侵入到每一个印家人的体内。
余子清用语言在撬动他们的心绪,给了那一丝丝微不可查的火气一丝机会,能融入到那些印家人体内。
听到余子清的话,印家人不少都已经有些不满了,甚至生出了一丝怒气。
他们不想听到,有人在诋毁他们的家主。
那一丝怒意,那一丝怒气,根本不是他们能刻意压制的。
一个人最难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绪,能控制的只是不让那心绪影响到自己,去做出一些事而已。
越是控制着不想,反而越会去想,那些心绪也只是对一些事做出的本能反应而已。
余子清看着那些或是平静,或是眉头微蹙,或是眼中已经露出怒意的印家人,说的话,越来越过分。
“我之前听封家主说,有一种名为阴魔的魔头,会在每个人小时候,或者是还弱小的时候,给每个人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而那种子便是他最惧怕或者是最不愿意接受的东西所化。
若是有朝一日,意志不稳,或者是修为尽失之类的情况出现,那种子就会发芽,化作魔念,无声无息的影响到人的行为。
我猜啊,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不满印家主的人,他们心中的种子,其实就是对印家主的不满?
所以他们才去做了那些事,他们呢,其实只是想印家变得更好。
要是印家主能变通一点,执行某些规矩家法之类的,不要那么呆板,法理不外乎人情嘛。
若是早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随着余子清的话,撬动那些人的心绪,那些怒意传染的越来越快,他已经感觉到,这里有人已经想要把他活活打死了。
很好,看来印家主的死忠其实还是有不少的。
没人出声,只是有印家的高手在镇压,有印家的族老在坐镇,这种场合,他们谁都不能乱开口说话。
“当然了,我只是一个纯外人,有些话,你们可能不爱听。
但这句句可都是肺腑之言,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这件事的。
不然的话,为什么人家封家的封姓成员,就没有二五仔,印家就不止一个。”
余子清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他只是在煽风点火,留下一点点引子而已,这就足够了。
剩下的事,余子清没管。
封不绝看着印家那些人,面色不变,心里却感觉怪怪的,他总觉得那些人里,有些人身上的怒意有点大了,眼睛里都仿若在燃烧着怒火。
封不绝取出一个牌子,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