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峤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的贵气,哪怕落魄,哪怕跟他一样没钱没势,但他身上从小堆积起来的气质是不会变的。
宋泽心里一凛,忽然惊觉,也许眼前这个男人跟戴嘉本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才对戴嘉的行事作风毫不在意。
沈南峤没有深究宋泽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只问:“他们要求你离开南市?”
“是,因为戴嘉不想再看见我了,她认为我在南市会碍她的事,碍她的眼。”
“你的确做了不光彩的事情,她家里的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宋泽的目光有些恍惚,下意识地避开了沈南峤的视线:“我、我只是气不过,想吓吓她罢了,但说到底,我并没有做真正伤害到她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做这个事情,她也不会叫人把你赶出南市。”
“你是想说,我是咎由自取?”
沈南峤勾了勾唇角,没说话,但眼神却像是在说:难道不是吗?
宋泽明白了,虽然这个男人救了自己,但他终究还是向着戴嘉的,他凭什么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
静默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沈南峤临走之前再三叮嘱他好好养伤,等到家时天快亮了。
戴嘉一夜没睡,坐在客厅等了他一个晚上。
听到开门声时,视线蓦然望向门口,正对上沈南峤疲倦的目光。
沈南峤皱了皱眉,看客厅内灯光大亮,就知道她一定整晚没睡,坐在这里等着自己。
“他怎么样了?”
戴嘉冷静地看着沈南峤,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可这个男人永远让人捉摸不透,也永远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没什么大碍。”
他随口说着,脱了外套回卧室,戴嘉立刻跟了过来:“沈南峤,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不可理喻?把人打成这样连句抱歉都没有?”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去看她,她脸上波澜不惊,一双眼睛也没什么情绪,可这姑娘就是倔强的性子,偏要从他这里要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沈南峤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开口:“你想怎么处理自己的事情按理说我不应该过问,更不应该插手,但万一闹出了人命,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周则羿叫来的那几个人打人没个轻重,万一被打死了呢?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周则羿知道轻重,不可能发生你说的那些事情。”
“我是说万一,他喝了酒,一上头,谁能保证还能克制得住?”
戴嘉咬了咬牙齿,她不想和沈南峤争执,可周则羿是在帮她,她也不能不维护他。
“做错事情的人难道不应该受惩罚吗?”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交给警察呢?”沈南峤看着她,一步一步逼近她,“是因为你想逼他离开南市,还是为了泄你自己的愤?”
戴嘉错愕地看着他,他从没对她说过这么严厉的话。
沈南峤忽然搭住她的肩膀,直接把她送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