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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婚礼 2(第1页)

B;=二节

晚上的新房里好不热闹。房子的中间烧着一盆炭火,房间的最里面是新人的大花床,床上整齐地放着新娘带过来的红红绿绿棉被,靠外边这头的窗子下面是梳妆台,台上面放着女人用的梳妆盒以及针线盒,进门对面靠墙是一个大立柜,柜子门前横着坐了一排年龄大一点的长辈,其他年轻的和年少的都围火而坐,或靠墙坐着。

玉英拿出她在娘家就准备好了的茶叶,芝麻,黄豆,还有沏茶用的茶碗和茶盘,默默地沏好茶放在一个长方形的茶盘里。那些等着喝茶的大姑娘小伙子此起彼伏地高喊:“表嫂你听着,不是抬茶我们不会接噢。”

听到这此起彼落吆喝声,玉英头也没回地回答道:“一会儿他来了,让你们只管倘开肚子喝”

玉英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了方升的回应声:“要喝茶没问题,只是要等长辈们喝完了才能轮到你们,在此之前,无论你们喊破嘴皮也没人搭理你。”随着声音的到来,方升几步跨进门来。来到玉英身边,他自动地端起玉英早已经沏好了的茶,径直向长辈们走去。玉英会意地跟了过去。他们双双来到长辈面前,方升站定以后,向玉英示意着告诉道:“这是大舅。”

“大舅。”玉英会意地,恭敬地喊一声大舅。

被称作大舅的男人双手接过茶,然后用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红包放在茶盘里,同时祝福道:“这是大舅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白头偕老。”

玉英欠身接过红包,恭恭敬敬地回谢道:“谢谢大舅的吉言。如果看得起外甥媳妇,希望大舅将来经常来家里走走。”

接过玉英递过来的茶,大舅满意地笑了笑,回答道:“外甥媳妇真是客气,以后也跟着升儿常常来看看舅舅舅妈吧。”

“那是当然!”玉英笑着答应舅舅。

接着喝茶的是二舅,三舅,大伯二伯,还有大姑二姑等,不过茶也不是白喝的,红包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长辈们喝完了茶起身要走了,大舅不忘告诫这些年轻人:“你们喝了茶也早点安歇,不要闹得太晚了。”

“是!是!是!”剩下的这些年轻人,嘴上答应的脆响,但是只等长辈们出了门,里面便大呼小叫的闹腾起来。

没有了顾忌,有的人在呼喊着要吃新娘的红枣花生。这也难怪这些年轻人喊叫着要这些东西,因为按这里的风俗习惯,这些都是今天晚上新娘应该准备的食品。吃的人越多,也就寓示着新娘将来一定多子多福。高潮时节,整个房间闹哄哄地,要吃要喝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乎都要撑破房顶了。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三更,茶也过数巡,大家渐渐地冷淡下来,大部份的人有意离去,只有白天那个自称表哥的人,此时正坐在长辈们坐过的地方大声引导众人:“表弟啊,好事要成双,喝茶也要喝双份的才能叫成双成对。”

没等方升回答,玉英抢着答道:“老兄说得对,我们这就沏双份茶来。”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拉了拉方升的衣角。方升会意地微微欠下身子,认真地聆听玉英的主意。只见他一边听还一边点头。完了,只见他自信地,兴冲冲地转身走出房门。

不大一会,方升搬来几只大碗放在桌上,玉英拿来把它一个个摆开,茶叶,姜丝,芝麻,黄豆放好了,然后冲上开水,方升利索地端上,玉英跟着他双双来到刘聪面前,笑着恭请道:“表哥,请饮双份茶。”

看着玉英递过来的双份茶,刘聪一下就惊住了。只见玉英一手托大碗,一手托小碗,此时正把大碗递了过来。他看着向自己送过来的茶,真有点哭笑不得。面前的大小两碗茶,估计足足有两斤水。见刘聪呆住了,玉英继续向他解释道:“男大女小,大碗是方升敬你的,小碗是我敬你的,好事成双,两碗都请你喝下去,以表示你对我们的祝福。来,先喝大碗茶的。”

时已过三更,茶和食品都吃过数遍了,刘聪原来本想闹新娘一个笑话再走,这样一来反而是闹了自己的笑话。这又不能拒绝,他只好接过来硬把它喝下去,喝得肚子都直往下坠。

“谢谢表哥的祝福。”看着刘聪喝完两碗茶,玉英接过空碗,还特意道了一声谢。

闹到这个时候,刘聪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此时虽然在移步向外走,却还不忘开玩笑说:“祝你们晚上精力充足,明天就能抱个胖娃娃。”他说完,下意识地扫视一下房间。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房中只剩下秋生和自己两个外人了,便不由得向秋生提醒道:“原来只有我们两人不知趣哦,”

见刘聪感叹,秋生忙凑过头去小声解释道:“在你喝双份茶的时候他们才溜走的。”

“你没走是不是也想喝双份茶啊。”

“不,不,你的茶是你自己要的,我不要,我早就吃饱了。”见刘聪笑着反问,秋生慌忙摇头解释,两人说笑着先后出了房门。

房中只剩下方升和玉英了。方升跟过去插上门,玉英把茶盘和茶碗一起放到靠窗的桌上,然后拿起扫帚把遍地的花生壳和红枣核扫到火炉边整成一堆,方升也自动地帮着把那些横七竖八的凳子整理到一起,两人这才用那些泡茶没用完的水做了简单的梳洗。

就要上床了,玉英却突然问道:“刚才这个表哥叫什么啊?”

“他叫刘聪!人如其名,表兄妹中数他和平儿最聪明。”

“那个叫平儿的今天晚上来了吗?”玉英一边铺床一边继续追问。

方升弯腰正要帮玉英铺床,忽然听她这么一问,忍俊不住笑着回答道:“平儿是我家小弟,哪有小叔闹嫂子新房的。”

听说是这样,玉英“哦”一声,没有再说话,铺完床脱了衣服,竟自上床靠着床架坐着。

方升脱了衣服坐到床的外边,与玉英并排靠着床架。两人默默的坐了一阵,他鼓起勇气向未来的妻子表白道:“玉英,你嫁给了我,我会好好关心你一辈子。”话虽说完了,但是他紧张得全身都在冒热汗。

面对丈夫的真心表白,玉英坦然地微笑着答道:“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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