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绡一进门,就看到何岩起身,微笑着请他们入席。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副淡笑少言的样子,看向别人的时候平和又真诚,她记得之前去买药,不少姑娘家见了他都会脸红。
三人闲聊着吃了晚饭,便各自回了屋里。
柳绡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青玉簪,递给何崇。
“绡儿,这是什么意思?”
“夫君,这支簪子,你帮我扔了吧,”见何崇疑惑,她又道,“是朱氏给我的嫁妆,夫君今日给我买了那么多首饰,这支簪子就用不上了。”
“好。”何崇接过来,随意瞥了眼,就见这玉簪虽然只刻了简单的如意纹,但看上去线条流畅圆滑,他对着日光看了几眼。
“夫君,怎么了?”
“绡儿,这支簪子真是朱氏给你的?”
“对,她身边的丫头亲手交给我的。”
“看这簪子的玉色,不像是普通的青玉,你看,在阳光下,里面泛着紫光。”
柳绡凑过来,“夫君还会识玉?”
“码头上偶尔会有人搬运玉料,我见过一些。”
“这种玉……难道有什么讲究?”以朱氏的态度,绝不可能给她什么好东西。
“我不确定,明天正好去码头,问问胡爷。”
夜里,因着柳绡身上有伤,何崇给她上药之后,两人便早早睡下了。
次日,柳绡起床时,何崇已经离开。她收拾好,刚出门,就见何岩从西院过来。
“嫂嫂,你和大哥成亲时,我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有瓶安神养气丸,就当赔礼吧。”
穿了大哥给置办的新衣服?看这嫩黄配茶白,乌发云鬓,珠钗微闪……何岩一脸玩味地笑着。
“二叔客气了,我好得很,用不着什么药,二叔还是留着吧。”柳绡连连摆手。
“大嫂这是不接受我的道歉了?”何岩不着痕迹地欺近一步,鼻翼微动,嗯……是清淡的茶花香。
“哪里,二叔多心了……”何岩虽然是她二叔,但她还是不想凭白受人恩惠。
“大嫂之前日子过得辛苦,眼下既然已经嫁给大哥,必是念着为我何家开枝散叶……”
她的脸腾得红了。
“所以,要先调养好身体才是。”何岩笑意加深,把手里的白瓷瓶递到她眼前。
“多谢二叔吉言……那、那我就收下了。”柳绡低头拿过瓷瓶。
她细白的手指尖轻轻搔了他手心一下,何岩闭了闭眼。
“绡儿,阿岩,你们都在啊。”何崇把马栓好,大步走了进来。
“夫君,这么早回来?”
“嗯,今日没什么事,胡爷念在我新婚,就让我早回来了,”何崇见她一身新装扮,靠近她说道,“娘子今天特别好看……”
“夫君,二叔还在呢。”柳绡向一旁躲了躲。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我见大嫂,也是如此。”何岩在一旁赞道。
“绡儿,这是什么?”何崇见她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