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透明男子出声问道。
“我叫夜羽,今年十六,青云城夜家之人,前辈您是?”夜羽看着男子答道,神秘男子让他似乎有一种可以不设心防的亲切感。
“嗯。。。已经十六年了吗,想不到你还是踏上了武道一途,姓夜吗,命运还真是玄妙。”
他走上前来,抬手想要摸摸夜羽的头,却突然想到自己只是一具没有实体的分身,遂又将手放了下来。
“那个人我没有杀,但却在他身上留了暗手,除非有人助他,否则他的修为今生再无进境,也算给你留下一块磨刀石吧。”
“既然你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就尽情地去闯吧,等你我再见之时,想必你已经知晓我是谁了,除非万不得已,遇事一定要量力而行。”神秘男子话音刚落,便消失无踪,玉佩的光芒也黯淡了下来。
“老头,这人你认识吗?是不是我们夜家的前辈啊,他的身体为何是透明的,他怎么像是从我的玉佩里出现的?”夜羽转过头看着沐老问道。
沐老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看到神秘男子的容貌与夜羽也几分相似,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我还没好好感谢这位前辈,他就消失了,方才隐约听到许隼说什么圣魂分身,那是什么意思?”又问道。
“这个我也未曾听说过。”沐老答道,他确实不知。
夜羽微微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向着夜沐豪的位置走去。
“沐豪长老还活着!”夜羽大声喊道,他连忙用匕首将插进夜沐豪胸膛箭支的箭头削掉,把箭拔了出来,又取出止血散涂在夜沐豪的伤口处。
十里亭内,杨昊浑身染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他靠在柱子上,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周围的火把将亭内外照得通亮。
许隼败逃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杨家阵营的人纷纷投降,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个神秘人出现将局势改写。
“杨昊,你不曾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秦勇站在最前面,他看着大势已去的杨昊说道。
杨昊没有理会,他看着一旁的夜沧海说道。
“夜沧海,我们斗了几十年了,虽然我就快要死了,但是我一直是赢家,我死了我的儿子还在,他在流云宗,你们没人敢动他,但有一天你死了,你的儿子呢?现在这个小畜生是你的种吗?哈哈。。。哈哈哈哈。”杨昊癫狂了一般大笑着。
“你放屁,小羽。。。”夜沧海话说了一半,脸色骤变地看着眼前的杨昊。
“想起来了吗?没错,十六年前,官道劫匪,你的孩子胎死腹中,这些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还真是报应啊,我杀你的孩子,那个小畜生害死了我的天瑞,那是我最疼爱的儿子啊,现如今就连我也落得如此下场。”
“我杀了你!”夜沧海夺过身边之人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刺进杨昊的心脏。
“我。。。是。。。赢。。。”杨昊死死抓着剑刃,话还没有说完便已气绝身亡。
秦勇走上前去,他看着怔怔出神的夜沧海,不禁摇了摇头,紧接着一刀将杨昊头颅砍下,放入早已备好的木盒内。
“诸位,我要拿狗贼的人头去我爹的墓前祭拜,就此别过。”秦勇说完,待得众人为他让出一条路来,他目光向前,看到夜羽呆呆地站在出口处,他走上前去轻拍夜羽肩膀:“老弟,先行别过,改日再登门拜访。”
夜羽对此置若罔闻,他满脑子都是杨昊临死前说的那一番话,他目光看向亭内,正巧与听到秦勇的话后转过身来的夜沧海四目相对。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夜沧渊看着父子二人叹道。
。。。
天域中州,云家祠堂内。
云家家主云天涯跪伏在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负手而立,老人浑身无半点元力波动,就像个普通人一般。
“还是不肯说?”老人开口说道。
“是。”云天涯头压得更低然后回道。
“十五年了,每次都是这个结果,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夜长歌究竟知不知道天命珠的下落,倘若不知就结果了他吧。”老人一挥衣袖,竟将跪在地上的云天涯扇飞出去。
“咳咳。。。老祖息怒,老祖息怒,老祖,这十五年来,每个月我都亲自审问,从未假借旁人之手,丹药,幻术,用刑,这些办法统统都试过了,可是他就是不肯说。”云天涯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捂着胸口说道。
“搜魂之术可曾用过?”老人皱着眉头说道。
“试过一次,不过被秘法所阻,夜长歌是夜家的少家主,为了保护家族传承,夜长歌必然从一出生就被施以顶级的秘法,如若强行搜魂,必然触发秘法之力,届时夜长歌必然神魂尽毁,当场毙命。”
“况且,夜长歌还有大用处,倘若天命珠在夜望手中,我相信夜望一定愿意用天命珠换他儿子的命。”
“嗯,那你继续探查夜望下落,天命珠确实极有可能在夜望手中,天命珠对我云家极为重要,你记住,云家不需要一个办事不力的家主,我能扶持你做这个家主就同样能扶持别人,好自为之吧。”老人话音刚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
云家禁地内,阵法中的夜长歌微仰着头靠坐在阵中的石柱上,此时他的两鬓斑驳,双目浑浊,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眉心处光芒闪动,一个火焰印记闪烁而出,他原本浑浊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光彩,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
“留在玉佩中的两道圣魂分身被用掉了一次,羽儿还活着。。。他还活着。。。哈哈。。。哈哈哈,我不能死,我们一家人还要重聚,我还要和羽儿她娘看着羽儿娶妻生子,我要活下去。”夜长歌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