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将纸叠好放进了信封里面,等春杏进来时交给她。
“七姨娘,这信……”春杏看着她,面露犹豫。
她不确定大公子会不会收。
“拿过去送给他吧,就说……”陈沅低着头,“就说我想通了,我愿意跟着二公子,只要是他的要求,我都会做到,哪怕是死。”
春杏闻言,更加地心疼七姨娘了。
这么痴情的女子,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偏偏大公子不懂得珍惜,硬是让七姨娘去跳二公子那火坑。
“春杏明白。”春杏拿着信离开。
如她所想的那样,大公子拒绝了她的信,并且将那信随手丢进了垃圾篓里。
春杏看得眼睛发酸。
“七姨娘还有句要奴婢转告大公子,她想通了,愿意跟着二公子了。”春杏擦了下眼角的酸涩。
周允臣没动,也没出声,只是仰头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人生哪里来得了那么快意,人生不如意才是比比皆是。
“七姨娘说,只要是大公子的吩咐她都愿意去做,哪怕是死……”春杏说完,哭着跑开了。
七姨娘那么好的一个人,凭什么要受这些无妄之灾啊。
她闭着眼睛,瞧着这漫天暮色,路过一家卖糕点的铺子,她走了进去。
兴许吃点甜食,七姨娘心里就舒服了。
外头的小厮关了门,周允臣弯腰捡起垃圾篓里的信封,缓缓拆开。
原本干净整齐的纸面,却满是被泪水打湿过的痕迹,更有墨迹被晕染开来,依稀能看清楚里面写了什么。
周允臣忽然就有些不舒服起来,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张信纸,回想这些日子,他都干了什么事情。
他试探她的同时不忘利用她,睡她。
他确实挺混蛋的。
如今更是把她亲手送给了老二。
周允臣叹了声,陈沅没得选,他也没得选啊。
……
桌上的煤油灯明明灭灭的,陈沅起身去关了窗子,随后拆开手臂上缠的纱布,露出可怖的伤口。
留疤已是必然。
桌上放着坛烈酒,她拔下红塞子,抓着坛子把那瓶酒全倒在了伤口上面。
“啊!”她用力咬着嘴唇,却依然被那剧痛压得两肩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