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铺房,昨日兄长便已将大件都送了去,只是去打点铺盖。
我抬眼望向窗外,天空才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未免太心急了。
不知吕伯渊能不能休息得好?想到他,心中不觉一暖。
仙玉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一边接过婢女手中的檀木梳,耐心地为我梳理长发,一边忍不住絮叨起来:“大爷带了八铺八盖,又为您添了几对樟木箱;统统都用红漆刷了三遍,烘干烤透,别提多气派。还抬了许多瓷器摆件儿,真是恨不得将库房都搬干净。”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知她说得不夸张。兄长心疼我在家受了委屈,恨不得将全世界的好都给我。但凡能为我张罗的,都要给我带上。
“小姐,您一定要幸福。”梳着梳着,仙玉红了眼眶,眼中盈满了泪水。
我刚要洒泪,青萸闯进来,见着这一幕,奇怪道:“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阿姊你后悔了?”她眼珠骨碌碌一转,不急反笑,“要不,我叫大哥来抢亲?他巴不得呢!”
“呸呸呸,你可别胡说。”仙玉急得要捂她的嘴,“这大喜的日子,你安分点吧!”
说笑打闹间,天渐渐亮了。
青萸不舍地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阿姊,你永远是我阿姊,你嫁了人,不会不要我吧?”
“当然。”我眼中泪水不停地打转,“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姊妹。”
“那我呢?”文秀自门外探进头来,“阿姐,我呢?”
我招了招手,文秀乖巧地扑入我怀中。
“阿姐,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幸福啊!要做这城里,不,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子。”她紧紧抱着我,语气中满是诚挚。
…
不知不觉,前院传来动静。
即便父亲母亲与我不亲,这面上的功夫还要做的。
下人们当即来来往往跑动不停。
笙箫悠扬,带着喜庆的韵律,将晨光染成了绚丽的金色。
间或有几声迎宾待客的大笑传来,更为院中增添几分生动热闹。
“快快快!”连枝回来,急得一头大汗,“快给新娘子上妆。催妆的乐官来了,你们听,已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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