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豫白笑,“你也觉得这事不可能对吧?”
陶醉垂下头:“你家里的事,你以前从来没提过。但我听说了一些,你哥哥跟你的关系应该不太好是么?”
“一个窝的兔子生来都要争着抢奶喝,何况我与周青裴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
陶醉很惊讶:“你们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么?”
她听说周豫白的母亲跟了周家父亲后,一直是没有名分的。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即便他从小身体不好,也无法得到最好的照料。
“你还没说……想吃什么。”
周豫白轻轻别开脸,不想让陶醉看到他因疼痛而无法收控自如的表情。
陶醉:“随便什么都好。要么回望秋也行,我随便做几个菜。今天还剩了不少食材。”
周豫白睨了她一眼,“我请你吃饭,哪有让你亲自下厨的道理?”
陶醉想了想:“那就随便找一家……川菜……周豫白?”
身边的男人刚刚沉重的呼吸了一下,陶醉顿觉异样。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有。”
半小时前,周豫白在周青裴离开之后,找了餐厅休息室里的急救箱,对着洗面镜子,亲手把子弹挑了出来。
草草扎上了绷带,但这会儿厚重的大衣下一片湿润,已是血流如注。
天渐渐暗了,车子里的光线也很朦胧。
周豫白坐在驾驶室里,左边肩膀在另一侧,所以陶醉应该是看不到异样的。
车子开到一家川菜馆附近,周豫白指了指对面街:“你去买两杯奶茶吧。”
陶醉一愣:“啊?”
“我想喝。”
周豫白将陶醉打发走,然后将车子停在路边,一个人进入商场。
陶醉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穿过川流不息的马路,她心事重重。
手心麻麻痒痒,打骆北寻的那一巴掌,让她觉得心脏一阵阵泛酸。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只是想平常的朋友一样说几句话,聊聊天,都已经成为可望不可及的奢侈了么?
为什么骆北寻永远那么尖锐,为什么自己无论怎么解释,他都不能明白周豫白对她来说……
“小姐姐,你的两杯港式丝袜好了。”
陶醉端着奶茶,再次心不在焉地回到马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