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
路子野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骆律师不可能做这种没品的事。他玩阴的,手段一流好么?”
苏嫣差点没笑出来:“老路,你这是夸人还是损人?”
然而陶醉根本没有在听他们几个说些什么,她脱开了苏嫣的手,径自走到那画的面前。
已经破损的墙面就像一道十字交叉的伤疤,死黑色的墙内空洞洞的,陶醉伸手进去,小心翼翼地勾了勾,墙灰碎屑簌簌而下。
“路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有人蓄意报复。”
苏嫣稍微冷静些了,跟路子野说出了自己的另一种想法。
“比如李老师生前是不是得罪了谁?我印象中,听人说李老师性格蛮高冷的,比较有才华的人,多少都有点脾气。”
陶醉听在耳朵里,心中早有否定,只是并没有心思探讨反驳。
如果真的是随机报复,那为什么要专门选《岸然》这幅画?
难道不是应该直接从长廊起头那里的第一幅画就下手么?
而且,如果真的是放肆打击的,那墙面应该破损的更严重才对。
可是现在这个切割的纹理,很明显是小心翼翼沿着那个十字架进行横竖扩张切割,似乎并不想扩大破坏的范围的样子。
仔细看一下,这个表面都是很平整的。
陶醉的食指插在裂纹的缝隙里,又勾了勾。
突然,她觉得自己碰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里好像有东西。”
陶醉说。
众人一听,再次围了上来。
有东西?!
那大概是一坨防雨绸布一样的东西。
露出一个角,拽啊拽,倒是拽不大动弹。
“等等!先别乱来!”
保安说,“这么硬扯别等下把整面墙给弄下来了,太危险。”
他说提议说,还是再往里面挖一挖?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陶醉脸上。
陶醉想了想,点头道:“挖吧,已经都这样了,大毁小损没什么区别。”
可能在陶醉的潜意识里,妈妈留下的画固然让她心疼,但妈妈留下的秘密,更让她辗转难安。
“那行吧,师傅你们找个稍微温和点的工具,慢点凿。”
大概过了一刻钟,墙面的破损里挖出一个菠萝大小的防雨绸包。
一层裹一层的,原本的颜色大概早就已经为经久的年头所氧化。
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十来年前那种特别常见的老式雨衣包。
“这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一个保安伸手掂了掂,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那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