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社区有湿漉漉的青草的味道,骆北寻撑了一把黑伞,看似生人勿近的疏离气质,却在迎面遇到一位买菜回来的阿姨时,画风突变了。
“骆律师,出去啊!”
阿姨热情地打招呼。
“嗯,有点事。”
“上次的事谢谢你,我女儿跟我说,自从我们按你教的办法做了。那家学生家长真的再也不敢欺负我们孙女了。真的,我们农村来打工的,遇到这种事从来都是怕的要死。”
“不客气,校园暴力本就是违法行为。你们越是忍气吞声,对方就越猖獗。”
这位阿婆看起来应该是这边业主家的保洁阿姨,这会儿一手一包,拎着新鲜的菜回来,根本没有办法打伞。
不大不小的雨淋在她银灰的发梢上,瘦弱的肩膀上,与她脸上欣慰热情的笑容相比,就像是对生活的苦压,比过去的一个直挺挺的中指。
“我送您过去。”
骆北寻把伞凑到阿婆头顶。
“不用不用,我走两步就到了。”
“没关系,我不赶时间。”
陶醉跟在后面,一声不吭。
目睹骆北寻撑伞将阿婆送到隔壁单元后折返,结果没走出两步,他又停下了。
顶着草丛看了一会儿,一动不动。
陶醉不明所以,好奇地跟上去。
原来是躲在草丛里的一窝小奶猫!
“别看了,我不会喂的。”
骆北寻冷冰冰地说。
陶醉知道自己暴露了,只好走出来。
“家里已经有警长,出来撸野猫好像在嫖。娼。”
但嘴上这么说的,口袋里却还是摸出了一包猫条。
所谓口嫌体正直,没有谁比这个混蛋诠释的更真实了。
陶醉深吸一口气:“谁说律师都是有脑子没道德的机器,我今天倒是有幸见识了一下五好青年的日常。”
帮老奶奶过马路,给小学生找红领巾,送孕妇过马路,给流浪猫喂吃的?
“你不是生来就是坏人的,你只是在戏弄我对么?”
一阵风过来,吹掀了陶醉的花伞。
雨水淋湿她的长发,沿着脸颊滑落。
冰冷夺走她肩上仅剩的温度,视线却越发清晰。
“你骗我签下了湖心上的废仓库,能从沈风易手里赚到不少奖金吧?”
骆北寻撑着伞走到陶醉跟前,却没有帮她遮挡的意思。
比风雨更冷的,是他那双透过镜片的双眸。
“你本就不信我,我不坑你,岂不是很冤?”
“骆北寻,战胜我这样的对手,你也会有快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