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原本也没打算袖手旁观,加点酒劲儿,本来就不算多的理智这会儿也被上头感冲掉了。
不是她怂,只是刚才喝得实在是有点太顶。
眼看着苏嫣一杯下肚干了个低儿掉,纪俞斐上前一步拦住——
“苏小姐,我来吧!”
“没事儿,你们都是律师,留着点脑子打官司。”
苏嫣这人就好逞强,你越拦,她越欢实。
看陶醉端着酒杯,一脸菜色。
苏嫣摆摆手:“行了小醉,你别撑了,我来。”
何沁彻底看不下去了:“快别闹了!会出人命的!”
酒桌文化猛如虎,真要是因为劝酒而把人弄出个三长两短,全席的人都是要担责任的。
陶醉也不敢让苏嫣再逞强下去,咬咬牙,坚持着想直接干了自己手里这一杯。
可惜胃里已经有了应激创伤的反应,杯口还没凑到嘴边,突然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呕的一声——
先前那点红茶柠檬茶,全都吐在了何沁的白裙子上!
任凭何沁这样从容优雅的高职女人,见惯了各种大风浪,被突如其来的污物袭击,还是难免花容失色!
陶醉吐得眼晕,手里的酒杯也砸了。
高跟鞋原本就踩不稳了,这会儿整个人更是狼狈地往后倒去!
骆北寻伸手将她一把挽住,任凭杯盏觥筹稀里哗啦。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迷迷糊糊中,陶醉似乎听到骆北寻说了一句:“清洗费抵消。”
这个无论在什么场合,光凭一张嘴就能把人气死的男人啊。
陶醉心想。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跟骆北寻解释一句。
自己可不是因为舍不得他,才想帮他的。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远不应该被任何人肆意伤害凌辱。
她不知道他以前遭遇过什么。
之前几多次的床笫之欢,陶醉亲眼看到过他伤痕累累的肌肤,看到过那些纹了又洗的刺青,看到过他那些点了却从来没有吸过一口的香烟。
“骆北寻……”
陶醉沙哑着声音,吃力地叫了他一声。
随后,纠结了老半天,才将将挤出一句:“我还想吐……”
……
陶醉一觉醒来,只觉得光线刺眼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