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属于杜族嫡女,杜凤凰的宅居,自然远比苏桃桃姐妹那如同下人般的居所好的多。
绣楼外侍女与随从待外传唤,皆是恭垂着身子,仿若未听见绣楼内的动静。
偶有女子轻哼,竟是泛着春宵的媚意。
屋舍内,那华贵的蓝衫与女子的淡红色罗裙交织在地上,一坛玉酒微翻,泛着些刺鼻的醉意。
软塌之上,那柳成阳眉宇间透着一抹煞意,直到看见身下女子辗转承欢,媚态百出,心情才稍好些。
“柳郎怎么这么大火气,谁又能给你气受了?”
柳成阳身下的女子眉眼如媚,透着几分上好胭粉味,初成妇人,身姿之上淡淡的红意更是惹人心火。
此女正是杜族嫡女杜凤凰,眼眸间透着些蕴意。
柳成阳见到这娇媚的人如同蛇般缠着自己,心情才稍好些,压下心中的阴霾。
昨日本对苏桃桃心中意动,却未曾想被对方以死相逼,难不成在她眼中,他堂堂长水剑宗继承人,还不如一介无名散修?
柳成阳罕有受到此种屈辱,心头怒火无处发泄,恰好偶遇这位未婚妻子,小施手段,对方便如此死心塌地的服侍,连礼义廉耻都不在乎。这才让他心头稍好,没对自信产生怀疑。
“是你那蠢庶姐,不识珠玉,有眼无珠。”柳成阳念及此,却又难以压抑心中怒火。
“原来是那贱丫头,柳郎何愁与她气恼,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说罢,杜凤凰便伏下身子,继续侍奉。
柳成阳微眯起眼,觉得此女倒也懂事,可惜终究不是那‘阴阳合欢体’。
“若您真的看不惯她,我替您打她个半死如何?”杜凤凰微微停口,出言试探。
她微低的眼眸间闪过一抹黯色与狠意,没有被柳成阳察觉。
“不必,小小教训便好,莫要伤了筋骨与面皮,我稀罕她那张脸。”
柳成阳用的依旧是祖父很多年前告诫他的那套说辞,自然不可能告诉金陵杜族之人,苏桃桃是阴阳合欢体。
杜凤凰眼眸微讽,却没有多打听些什么,媚态愈盛。
“您可真是风流。”
……
……
院落内,一名稚嫩少女悠悠南望,像是在看戏。
她的目光便是隔着数座院落,几道庭院,也能触及那方南苑绣楼,故此眉宇间透着几分恶心。
“这种事儿有什么好玩的。”这声音的主人自然是小铃铛,她昨夜未归,留宿在苏桃桃姐妹的房间。
“男人也就那样儿。”
她顺口饮了杯茶,却又不禁扬起眉头。
不过比起那长水剑宗的蠢孙子,这杜族的女儿倒是不傻。
小铃铛自然能够看出,那杜凤凰是在试探柳成阳,借机窥探长水剑宗看重于苏桃桃的秘密。
那杜族嫡女甚至不惜卖蠢,将身子都送了出去,只为取得对方信任,骗取一句轻寥寥的试探,结果自然是失败的,但她却依旧耐着性子,没有表露出一点痕迹。
“这倒是个心狠的,忍性也不错,可惜品性太差,格局太低。”
饮尽杯中茶,小铃铛也将这金陵杜族看了遍,只有那长水剑宗老祖的居所,她刻意选择忽略了一次。
“铃铛姑娘,怎么了?”苏蓁蓁出屋来,叫小铃铛去喝碗粥,苏桃桃才煮好些山药粥,正泛着悠悠香气。
小铃铛摆了摆手,没有应承。
“院里快该来人了,我得藏藏,就先走了,现在被人发现我们来往,不便后事儿。”她随意说了个谎。
事实上,这金陵杜族之内,除了长水剑宗那位柳老祖,也没谁的修为被她看在眼里。更何况那把古剑还在她的手中,便是柳十三也可一剑斩之。
“你和你姐姐这两天也小心些,我观她面相,命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