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终于从颓废中走了出来,开始把自已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他每天把自已累得精皮力竭,人完全成了工作的机器。偶尔也会来费家坐坐,不过也只是看孩子,略坐坐就走了。再也没提过让费令仪母子搬回家的事情,也不再跟费令仪独处。而费令仪对他也是以礼相待,只差举案齐眉了。
两个母亲忧郁地看着这两个固执的孩子,却是束手无策。
费令仪也释口不再提黎昕,仿佛这个丈夫并不存在一般,满月后,又开始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中,两人都各忙各的,似乎再也没有了交集。
费令仪对市场的判断非常准确,乡镇现在已经掀起一股进城热潮,天港三期的第一批房源刚放出来就被一抢而空。过去是业务员到处网罗业务,现在是客户拉关系走后门求着买房,天港的两个销售总监现在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已经用面包车代步了。
这天,费令仪正在办公室忙着,前台打来电话“费总,有个叫周逸霏的女士想要见你。”
费令仪略一沉呤,简单地说道:“你让她进来吧。”
好久不见,周逸霏竟越发地漂亮了,费令仪放下手里的工作,热情地迎上前去,拉着她的手,两人在沙上坐定,费令仪笑着说道:“逸霏,你找我有事?”
周逸霏从天港出来后,已经走过几家公司了,却始终找不到在天港工作的那种感觉。最后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小建筑公司作设计助理,这家公司老板鼠目寸光,目光短浅,在施工中偷工减料,房子修到一半,就垮塌了,老板欠了大量材料商的货款和员工工资,只得跑路,周逸霏就失业了。
谁也想不到天港的发展会如此迅猛,房子供不应求,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投奔费令仪。
现在费令仪就在她面前,她却胆怯了“我在这里路过,就进来看看你。”
费令仪却知道她供职的公司破产的事情,也清楚周逸霏今天的来意,不过是想重新回到天港工作。只是现在林书墨手下已有三个设计师,周逸霏虽然有才,但跟其他设计师相比,并没其他特别之处。最重要的是,她跟崔博超关系微妙,现在表哥好容易才把自已调整过来,周逸霏一来,万一旧事重提,那就是个非常麻烦的事情。
既然周逸霏没有直接把话说穿,她也就装作不知,只笑道“逸霏,谢谢你还惦记着我。”
周逸霏记得费令仪当时挽留她的时候说过,欢迎她随时回天港,只是她当时急于想摆脱崔博超,所以才一意孤行,执意要走。她知道现在天港在滨江是年轻人就业的首选,对人才的要求比较高,她只希望费令仪能想起自已曾经说过的话,主动邀请她回天港。
两人说着闲话,坐了好一会儿,周逸霏见费令仪没有要她回来的意思,顿觉有点讪讪地,不敢太过打扰,只得起身告辞。
晚上,费令仪跟崔月婵带着小宇出来散步,提起这事,崔月婵叹息道:“你表哥当初追求周逸霏,是因为她长得像他的前女友金铃,真正的周逸霏到底是不是适合他还很难说。为了这个女孩子,他差点把命都搭上了,现在好容易才稳定下来,这个女孩子又来招惹,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这样处置是正确的,要是这个女孩子看上的是你表哥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对两人都没好处。”
费令仪笑道“妈,你终于想通啦,表哥的事情你真不管。”
“真不管!”崔月婵想起往事还心有余悸“上次做那个月老,到处不讨好,还弄了个灰头土脸,差点下不来台,你表哥的事,就让他自已决定吧。”
费令仪想起当初崔月婵当红娘,为了给侄儿拉票,不惜血本地在周家人面前表态,差点弄得脱不了身。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禁笑了“不管就对了,两代人之间毕竟存在着代沟,表哥现在可是钻石王老五,在外面很受女生欢迎的。”
崔月婵却不无忧虑地说道:“别说表哥了,还是说说你吧,你跟黎昕到底是咋回事,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就这样不冷不热地长期分居?女人大好的青春年华就那么几年,你这样苦着自已,又是何必呢?”
别人的事费令仪特别拎得清,可对自已的感情,她却是一筹莫展。儿子小宇快上幼儿园了,她跟黎昕却还没想清楚两人的感情究竟何去何从。到后来,她干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她对崔月婵笑了笑“妈,我的事你就别瞎琢磨了,顺其自然吧。”
崔月婵急了“什么叫顺其自然,黎昕这叫不负责任,要我说,你们俩抽时间好好谈谈,要不就一起好好过日子,实在不行,该离就离吧,这个年代,离婚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他爸的事情,不能算在你头上,黎昕这是钻牛角尖了。”
崔月婵的话不无道理,费令仪听话地嗯了一声“我抽时间跟他谈谈吧。”
可费令仪还没来得及跟黎昕谈,天港就出事了。
这天,她刚上班就接到工商部门的通知,天港食品被投诉了,要求负责人立即到消费者协会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