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累了一天了,求求你让我歇会儿行吗?”
“好啦好啦,不说你奶奶的事了,刚才妈跟你说的办理过继的事情,你同意吗?”
费令仪苦笑道“妈,这事你恐怕得跟我爸商量,这是你们俩的事情。”
崔月婵急了“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你要同意了,咱们2:1的比例,由不得他不同意。”
看来家里也不是温暖的港湾了啊!费令仪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妈,你这么着急地要办理一个什么过继手续,有什么用处?”
崔月婵叹了一口气“令仪,你没见费家的人在虎视耽耽地觑觎我们家的家产吗?你表哥办了过继手续就断了他们的念想。”
“妈!”费令仪哭笑不得“你并不是个村野无知妇孺,也是受过中等教育的知识女性,怎么也是个法盲?你跟爸名下有多少财产可以让人觑觎的,完全是莫名其妙。你把表哥过继过来到你的名下,让他改姓费,你也不怕舅舅、舅妈生气。这样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何必多此一举。”
“我跟你舅舅商量过了,他同意的。反正他两个儿子,过继一个不是还有一个吗?”
费令仪正色道:“妈,你如果已经决定了要这样做,我也拦不住你。不过,有句话我请你转靠崔博超,现在家里所有的产业,包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都在我的名下,你跟爸现在只是接受我的奉养住在这套房子里。也就是说,你跟我爸只是一普通退休工人,名下没有任何财产可以让你的继子继承,明白吗?”
说完,她拎着包摔门而去。
回家前她就想过给黎昕打电话,想到自已心情不好,不愿影响黎昕,也就算了。没想到回家一趟后,心情更恶劣了。这个时候,她只想躺在黎昕的怀里,什么也不想,只好好地睡一觉。
她掏出手机,还没拔号,电话却响了,正是黎昕。难道真有心有灵犀一说?她心里一阵宽慰,接通电话“喂,黎昕!”
电话那头的黎昕其实心情也坏透了,快结婚了,父亲现在脾气越来越暴燥不说,到现在家里还没一点动静。婚房怎么布置,要请哪些亲朋好友,这些都该提到议事日程了呀。他每天回家都希望能看到事情有一些进展,结果每天带给他的都只有失望。
今天回家,父亲照例仍坐在老地方看着报纸,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他小心翼翼地对父亲说道:“爸,咱们家亲戚朋友参加婚礼的名单你拟出来没有,时间越来越近了,要是日子临近了才请人家,会很不礼貌的。”
黎旭尧放在报纸,冷冷地说道:“结个婚弄这么招摇做什么,我早说了要简办,你没听清楚?”
黎昕急道:“简办我同意,但结婚是我一辈子的大事,也不能偷偷摸摸地就把婚给结了呀,关系好的亲戚朋友该请的也要请到呀。”
“你们领了结婚证就是光明正大的,受国家法律保护,谁敢说你们不是夫妻。”
黎昕哭丧着脸道:“你说的简办还不如说成不办呢,我们家一个亲戚朋友不请,费家办得热热闹闹的,你让我的脸往哪放?”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用,当初我们可是有约法三章的。过几天跟以前食堂的大刘师傅说说,让他来掌勺,就在楼下砌个火灶,请隔壁邻居坐两桌有那意思就行了。”
黎昕无法,只得到厨房向母亲求助,却见母亲一个人正在厨房里流泪,再也说不下去,索性饭也不吃,披了件外衣就出来了。
他也是无处可去,只得给费令仪打电话。
很快,两人就在一家餐馆里坐下了,点了菜后,黎昕才说道:“出了什么事,问你也不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费令仪把最近公司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其实公司的事情倒还好,家里的事情才真难处理呢。”
费令仪说得清描淡写,黎昕仍听得惊心动魄,心里对费令仪更是敬佩不已,这事要落在他身上,他自忖不可能处理得如此漂亮。
事情处理好了,本应该高兴才是,她却还是一脸愁容,跟在记者面前光彩照人的费令仪完全判若两人。
黎昕本想找费令仪倾述自已心事的,这时候不得不把自已的事情先放下来,关切地问她:“家里又怎么啦,让你这么烦。”
费令仪这才想到自已找错了倾述的对象,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他要知道她的家里的这些人内心如此自私和丑陋会怎么想呢。
她挥了挥手“不提那些烦心事了,吃完饭我们一起去看场电影,明天,新的一天就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