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工人,费令仪脸色大变“建军,马上到工地,要快!”
祝建军不明白,“费总,你这是……”
“别费话了,快走!”
两人在车站等车,可公交车老是不来,一辆小车驶来,费令仪跳到路中间,把它逼停。司机伸出头来“你不要命啦,这么拦车?”
费令仪扑到车窗前,对司机说道:“对不起师傅,我们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必须马上到一个工地,麻烦你捎我们一段路。”
司机见是一个气质不凡的漂亮姑娘拦车,气顿时消了大半“我说姑娘,什么事这么急,万一我车子制动不好,车刹不下来,不把你小命搭上了。快上车吧,你们到哪,我直接载你们去。”
祝建军报出地名,费令仪笑道“师傅,那实在是太感激啦,我是大西南野生鱼馆的老板,哪天你来,我好好感激你。”
司机快速地开着车“感激到不必,你那鱼馆我去吃过,味道确实不错,到时候我带朋友来,给我打个折就行,我们这就算认识了,大家交个朋友倒是个好主意。”
费令仪并不废话,只简短地说了句“一言为定!”
祝建军佩服地看着费令仪,只短短几分钟,费令仪就交了一个朋友,而且还专程把他们拉在工地上。
到了工地,费令仪和祝建军下了车,看着一片寂静的工地,费令仪直奔塔吊而去,祝建军虽不明其意,却也紧跟其后。
地上的一摊血渍还在,费令仪找到了掉在地上的还带着一截钢绳的起重吊钩,看了看上面断裂的地方,把吊钩递给祝建军,象猿猴一般灵敏地爬到塔吊驾驶室,驾驶室的门没锁,轻轻一拉,门就开了。她吃了一惊,没有进去,把门重新关好,快速溜了下来。
她神情严肃地对祝建军说:“建军,事关重大,你听着,你在这里别动,守住这个塔吊,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马上去报警。”
祝建军兴奋得呼吸都加快了“你是怀疑,这次事故,是有人在蓄意破坏?”
“对,你记住,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个塔吊的驾驶室,你更不能去碰,知道吗?这次黎昕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两人手里了,千万记住我的话。”
祝建军坚定地看着她“费总你放心,任何人要靠近操纵室,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踩过去。”
费令仪心中一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快速离开了工地。
祝建军的心跳得很快,如果真是因为有人进了驾驶室,破坏了里面的控制系统,才造成了这次事故,这就太可怕了。他开始梳理今天的调查,至少有两个工人可以证明,陈凯今天到过工地,可他为什么要撤谎呢?他明明没病,为什么要装病躲在家里不出来呢?他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对摩尔摩斯通过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破案,佩服得五体投地。
昨天晚上,费令仪毅然向三个死者家属表态,所有赔偿由她负责,成功地安抚住了死者家属,没让事态进一步扩大,已经令他刮目相看。今天,他对费令仪的佩服已经不下于福尔摩斯了,从她到陈凯家调查,到亲自爬到高高的塔吊驾驶室,思维之敏捷,逻辑推理之严密,真无法想象这所有事情是一个女人所为。
联系到今天陈凯的反常,他打了一个寒噤,她在怀疑谁,陈凯吗?她再三强调不许让人进塔吊驾驶室,难道,驾驶室里隐藏着罪犯的秘密吗?侦察小说看得多了,他自然联想到了指纹。如果罪犯在驾驶室留下了指纹,那他反应过来,就一定会来破坏现场,这就是费令仪严令他必须守住驾驶室的目的。
他紧张得每根毛孔都张开了,里面的一层衣服已被汗水浸透了,他想了想,不能在塔吊下傻站着,得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看看到底会不会有人来破坏驾驶室的现场。
时间过得太慢了,四周寂静一片,祝建军只听得见自已心跳的声音。
突然,他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声音由远而近地驶来,他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来的人会是谁,真是他想象中的人吗?
摩托车在塔吊下停下,车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摘下头盔,他惊得差点喊出声来“陈凯,真的是陈凯!”
他镇定了一下自已,哈哈笑着从隐蔽处走了出来“陈队,这么快病就好了?”
陈凯看到祝建军,一愣,立即反应了过来“不放心啊,这工地就这么停下了,万一有坏人来搞破坏,把工地上的机械设备破坏了,那损失就更大了。”
祝建军现在冷静了下来“还是陈队敬业啊,病成这样还想着工地,其他几个工地你都看过啦?”
陈凯一脸沉痛“都看遍了,心痛啊,想到昨天这里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工作场面,今天就成死寂一片,唉,实在是心痛。你呢,怎么一个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