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含在唇齿之间。
姜弥精力不济,提神全靠香料和酽茶,但这些东西管用是管用,不是伤脾胃就是伤神,每次用完之后都睡不好觉。
……贺缺竟是这点都注意到了么?
只是这心绪起伏的几瞬,那点甜味儿便已经在口中化开。
清润熨帖。
一如那道笑吟吟望向她的视线。
松嘉檐:……
他默了几息,才矜持道:“殿下和侯爷伉俪情深。”
不过短短一下午,这位印象里永远桀骜反骨的小侯爷让他几次大跌眼镜。
和继母当众呛声、抱着人回去休息,如今更是谈几句还要带个吃的来……
侍郎大人无端想起来前些日子楚王的大放厥词,心里摇头。
这要是不合,怕是满燕京高门也找不到几对佳偶了。
姜弥完全想不到,前世此人是真的信了大半他们不合,而贺缺在她不知道的情境下,已经歪打正着,让这人相信了他们恩爱非常这一“事实”。
但不妨碍她和贺缺同时沉默下来。
伉俪情深……
天呢。
姜弥本就在和贺缺对视,她险些憋不住笑,却不想刚才还笑吟吟的人突然抿了唇角,突兀地扭开头。
姜弥:?
谁惹他了?
但她现在没空深究,只是自然而然勾唇,冲那边的松嘉檐颔首致意。
“是郎君人好。”
松嘉檐本能地觉得“人好”这两个字不太对劲,那边却已经绕过了这个话题,从新谈及了他们在商议的话题。
姜弥:“也不急于当场定下,润暄人急了些,说话却是有理的,阿雀和我昨晚说过此事,大人和她再谈谈也好。”
这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松嘉檐猛然抬起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清瘦的小姑娘抿着唇出现在门口。
她并不看松嘉檐,而是朝着姜弥深深一拜。
“阿雀愿意。”
“能有自食其力、不被挨打和只是做阿雀的地方……阿雀愿意。”
时间回到刚将阿雀带回来的晚上。
她洗了澡、上了药,因为姜弥怕她胃出问题而喝了足足两盆粥之后,两个女孩子面对面说了些话。
“我应该是那男人的妹妹,但我不会跟他回去,你要是为了这个救我,我怕是帮不了你。因为我死也不会回去。”
女孩子直白又坦荡。
“高门大院和六桥春也没甚么差别,不过是盛装绮罗,且只用伺候一个男人……都是做娼的活,回去还要顶着这个名头让他们表面哭、后面嘲,我不受这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