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抢了二十万两纹银,刘刀疤的反应让杨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派人调查过刘刀疤和陈贺。
这两个人都不是平江府人士,听口音更像是北人。
但刘刀疤是绍定十七年,也就是五年前就到了平江府。
而陈贺则是绍定十九年来的,娶了地主家的女儿,捐官买了个员外郎的闲差,成了平江府有名有姓的土财主。
这老狗藏得很深,表面上和刘刀疤没什么往来。
这些日子杨明建酒坊、卖杜康,惹出这么多风波,他也从未露过面。
就连算计柳秀娘都那么拐弯抹角,先是让刘刀疤骗光他的家当,再让媒婆出面说服他典妻,而不是直接强取豪夺,就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若非杨明凑巧抢了那二十万两纹银,也没想到原来他才是流寇的头目。
那外表凶狠的刘刀疤,反而只是个喽啰。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躲在平江府?
那笔钱,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陈贺抬眼看着他,淡淡道:“你何必明知故问?东西不都已经落在你手里了吗?”
杨明眉头微皱,觉得很奇怪。
二十万两银子是不少,可刘刀疤的聚宝赌坊一年能挣几万两,陈贺名下也有不少田产。
二十万两,应该还不值得他们这么大费周章。
这中间,似乎有什么误会。
杨明正在沉思。
陈贺从容不迫道:“杨明,短短一个多月,你竟然能搞出这么多花样,连朝廷的兵马都请得动,我承认,是我们低估了你。”
“实话不妨告诉你,我是替一位贵人办事。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以共享富贵,那位贵人高兴了,说不定还能赐你个一官半职。”
杨明目光闪动,问道:“这么大口气,不知道是哪位贵人?”
陈贺咧嘴道:“这陈某不能说,也不敢说。你只需知道,是你得罪不起的贵人便是了。”
“不能说也不敢说?这么怕他,那你怕不怕死啊?”
“你敢杀我?”
陈贺大笑道:“若是那位贵人知道了,你不怕砍头吗?”
杨明眯起了眼睛:“就算是贵人,也要讲讲王法吧,你今天带了这么流寇洗劫张家村,有龙威军为证,其罪当诛,我凭什么不能杀你?”
“凭我是刀狼军二当家,我大哥还在山上等我,山上还有几千弟兄,若是你杀了我,我大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我去,这货吹牛不打草稿啊。
大兴国出名的流寇有三股势力,赤眉军、复兴堂和鬼头帮。
这三股流寇,既是土匪也是起义军,规模庞大。
最多的复兴堂有数万人,最少的鬼头帮也有五六千人。
但除此之外,其他的流寇大多只有几百、几十人的规模,不成气候。
刀狼军杨明倒是没听过,如果真像他说的有几千弟兄,早就上了朝廷的通缉令了,怎么会籍籍无名。
柳长风正好进屋听到这句话,问道:“你是刀狼军的人?”
陈贺昂首挺胸,神情傲然:“阁下功夫如此了得,又是左手持剑,想必是铁面神剑吧?狂狼霸刀正是家兄。”
杨明急忙问道:“二哥,你听过刀狼军?”
“嗯,黟山脚下的流寇,大头目刀法了得,在江湖上有些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