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一唱一和,漆谕唯突然用力吸了吸鼻子,“奇怪,怎么有股糊锅的味道?”
陈拙慢条斯理换好鞋走了过来,听见这句表情微变。
下一秒就看到薛越宁唇角笑意一下僵住,哀嚎着朝厨房飞奔而去——
“啊!是我的肉!”
见状,漆谕唯赶紧跟了过去。
厨房里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烧焦的刺鼻气味。
薛越宁被呛得猛地咳嗽起来。
漆谕唯也被呛得眼冒泪花:“我草,什么情况?谁搁家里炼丹呢?”
“我、我刚才着急出门,忘记关火了。”
薛越宁呆呆站着,大脑一片空白,全然不知所措:“我第一次自己做饭,本来想着让你尝尝我做的芥兰炒肉的……”
还是陈拙最先反应过来,拿了条浸过水的帕子捂住口鼻,直直越过他俩走向灶台关掉了火,又把窗户打开。
锅里已经烧干。
若是他们再晚回来一步,只怕就要面对一场火灾了。
20分钟后,屋子里的焦味总算散去。
客厅里,薛越宁低头站着,表情沉重,就像一个做错了事准备挨训的小孩。
漆谕唯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她额前的发:“没事啦,大家都有粗心大意的时候,下次小心点就好了。”
说完,他又对着不远处沙发上的陈拙挤眉弄眼做了个口型:帮忙哄哄?
然而陈拙似乎并没有接收到漆谕唯的讯号,又或者是根本没有开口安慰薛越宁的打算,他眉眼微垂,安静看着手机屏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咳、咳咳。”
漆谕唯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想不到薛越宁你这么贤惠,现在真的很少有女孩子愿意亲自下厨了,都嫌油烟重伤皮肤,我前女友就是。”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薛越宁的脑袋越垂越低。
“谁要是能够娶到你,绝对是祖坟冒青烟了。”
漆谕唯干笑了声,求救似的看向陈拙:“阿拙你觉得呢?”
薛越宁正尴尬到恨不得一头钻入地缝,听见这句不自觉朝着沙发上看去,眼神像是淋了雨的小狗一样湿漉漉。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拙也偏头看了过来。
视线从她脸上往下,落到她垂在身侧的手,他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薛越宁眼睫轻颤,下意识的将受伤的那只手藏到身后。
一旁的漆谕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还在朝着陈拙拼命眨眼:“像薛越宁这种女孩子现在真的特别少见,对吧阿拙?”
薛越宁呆呆望着陈拙,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会怎么回答呢?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寂。
三秒之后,陈拙收回视线,忽地低嗤了声:“能够笨到这种程度,确实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