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找了十几分钟以后,我终于站在原地,陷入了苦笑之中,因为我心里已经明白了,或许冥冥之中,在机场分别已经成为了我的结局,七年前的欣彤如此……陈佳,也不会成为例外……
苦笑了半天,我拿出手机,给陈佳发了一个微信,意料之中,陈佳并没有及时回我,我就这么失魂落魄的又站了一会儿,直到手机提示,飞机还有十五分钟就要登机,我才渐渐朝着出口而去。
这次的旅游可能已经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这种被抛弃的滋味有多难受,只是,我又在经历着,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又一次恍惚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难道,当我再一次坚定不移的选择一个人时,那个人,最终还是会抛弃我吗?
“顾柯……顾柯?”
机场人来人往,许多穿着清凉,且气质不俗的男女在我身边经过,而我并不认识他们,我只当自己是幻觉,所以没有回应别人叫我的名字。
“顾柯,你怎么了?”
直到陈佳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叫着我名字时,我才渐渐认清了现实,她手里拿着身份证,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陈佳搂在了怀里,也不顾身边行人的目光,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像是坐过山车般,起起伏伏……
“你……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行李箱要托运,我去办理托运手续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我给你回了啊。”
我愣了愣,随后松开陈佳,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看,她的确给我回了微信,时间就在不久之前,估计是我失神那刻。
“说好的一起旅行,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呢?”
我注视着陈佳,心里已经渐渐平复了下来。
“走吧,登机了。”
……
飞机起飞后,陈佳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外边正在爬升的景象,让我心里猛然的跳动起来,我明白这是因为失重导致的。
飞机爬升后,渐渐进入云层,而透过窗外,我也终于看到了常州在我脚下的模样,各种厂房密密麻麻,高楼大厦也成为了像一根柱子一样粗的样子。
这就是我从小生活的城市,而直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才坐上飞机,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它在我脚下,我不禁幻想,那些常年坐的起飞机,国内国外到处飞的有钱人,他们会不会觉得,整座城市在自己脚下时,自己就是整座城市的主人呢?
坐在飞机上,看着脚下的人与建筑越来越渺小,山川河流如同血管一样,会不会有一瞬间,觉得这个世间追求的,也不过如此呢?
我有些失神,甚至忘了自己坐在陈佳的身边,等回过头一看,她就这么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不过也是,昨晚上打雷下雨的,她还对打雷有着严重的恐惧。
我用手搂住了她,让她在我的怀里能够睡的舒服一点,远方却忽然传来一道刺眼的光,那是太阳的余光。
我急忙用闲着的一只手挡在了她的眼前,替她遮住这道光,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
几个小时后,飞机开始渐渐下降,陈佳也在这时终于醒了过来,落日下的黄昏就这样透过窗户飘了进来,我们也看到了,一朵火烧云就这样在我们的头顶不远处的地方。
这种触手可及的感觉,又一次让我感到震撼,我分不清自己是震撼于这种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落差感,还是震撼于这种罕见的风景,又一次被我所看见。
好像跟陈佳在一起以后,我变得有些幸运了,因为这种天气,一般的日子里都很难遇见。
……
飞机渐渐降落,最终缓缓停在了机场跑道上,我跟陈佳又一次看向那朵火烧云,随后又彻底消失在了天际,然后又转化成为黑夜来临前的风景,我渐渐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西北的云,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