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胭脂,在中美洲的语境中指的是用胭脂虫制成的红色染料。这种生活在仙人掌上的红血虫子被纳瓦语称为“仙人掌之血”,极为珍贵。
“我们柳城没有贵重之物,也就只剩人了。如果我输了,那我将我家的所有奴仆都交给您!”神犬裔豪气地说道。
“勇敢的赌注。”蒙墨评论说,“如果你输了,那就意味着未来的生活你都得自己照顾自己了,像你这样的年龄,实在令人于心不忍。”
结果在一日之后,蒙墨输给了神犬裔一箱胭脂——那位使者直接朝北回炙物城去了。
尽管输了赌,蒙墨心里却舒坦得很。
因为这意味着炙物城和瀑城之间缺乏直接的交流,他在这场棋局的另外半边棋盘,便有更多落棋的空间:花服已经在一支精锐的护卫队的保护下低调地出使瀑城。
花服的目标是要让瀑城知道帝国大军已经进入东谷地,并且兵力庞大,而一直监视着瀑城的水原城也将出动上万兵力,以专门针对瀑城的动向!
如果瀑城识相的话,理应干脆在这场战争中宣布中立,不要跟随炙物城做以卵击石的徒劳之举。
一旦“可爱的外交官”花服成功说服瀑城中立,那么帝国军便只需专心与炙物城作战。
为了表示诚意,花服还带上了珍贵的金银宝石、染料鹃羽,对于同样遭受着长期封锁的瀑城而言,这些奢侈品足以能够让瀑城领主们看清时局。
在等候花服回归的过程中,蒙墨完成该做的军事布置以后,便来到湿地旁的柳树之下,吹着来自苍裙山的清风,与神犬裔和几位柳城贵族下起了帕托利棋。
柳城这一名字,恰是因为这些白柳树。它们有着白色的树干,叶子有点像竹叶,远看上去依然是一枝枝柳条的模样,很是雅观。
根据花服的情报,柳城的贵族们确实都很喜欢下棋,这是花服能够在这里混得开的原因之一。
一帮王公贵族边摇着手中的豆子,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瀑城的呢?”蒙墨问道。
其中一位贵族简洁地回答称:“一座相当虔诚的城市。”
“的确,仙石城那位最著名的蛇姬宰相双肝,不正是在瀑城修习过吗?”另一位贵族接着说道。
“原来还有这等联系,看起来我们仙石城与瀑城原本关系不错。”蒙墨想着对方说的应该是双肝一世,而非现在那位双肝二世。
“其实我们东谷地,一直都与墨西哥三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神犬裔也这么说着,“我听说一百年前,仙石城的曜蛇和小丘城的斋狼都曾被流放到我们柳城来,得到我们柳城的支持,这才回到月心谷成功推翻了石民王国,建立阿兹特克三城同盟。
“结果因为鲜花战争的缘故,两片谷地中的城邦,却成了你死我活的宿敌,我们柳城正是不愿意再这样下去,才会决定加入阿兹特克帝国,以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漫长战争。
“我希望瀑城领主四鹿能够认识到这一点,不然,在这样危急的形势下还要与帝国为敌的话,那真是既可恨,又可怜。”
倒是蒙墨有些沉默了。
先王们的故事他的了解并不充分,了解过后,他知道这不失为一个可以提升两片谷地之间团结的好故事。
“可以的话,请告诉我更多关于你们东谷地的故事。”蒙墨温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