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坚似乎也动了怒:“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涿阳侯和王上没有任何关系!”
福安怕小侯爷动怒真把人在这儿弄死了,那可就不好交代了,连忙道:“小侯爷,不必和他多话,到时候交给。。。。。。”福安本来想说交给将军,却福至心灵一般地换了个说法:“回去和将军与涿阳侯,在联军面前一起审,届时且看他如何狡辩去。”
白翦似乎也认可他的说法,呸了一口:“败类。”
福安怕他还不解气,毕竟老侯爷多半就是死在叛徒手中的,以为白翦如此愤怒是因为想起老侯爷了,打个圆场道:“不过是个败类,小侯爷莫气,他一条贱命不值什么,若真死在这儿反而是脏了小侯爷的手了。”
白翦道:“今晚就走,不必再等了,他能摸到这儿来有没有那个柔然矿主的手笔还不好说。”
“是。”福安松了口气,白翦能想到这个,起码说明没气昏了头。
白翦身上还穿着中衣,去床榻旁边穿战袍,结果忽然想起什么,道:“去把那炉香的香灰收起来。”
福安一惊:“难道香里有毒?”
“不像,下在香里的毒都是要常年累月的,多半只是些不入流的迷香,回去当证据。”白翦道,也不像是只是迷香,说不定有些别的什么东西,不然只会让自己昏睡,而不会让自己做这么奇怪的噩梦。
白翦对梦里的内容多少有点心悸,不想在这儿多说什么。
福安收拾好香灰就出去了,白翦心不在焉地穿着外衣,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一旁的系带系串了位子。
心中又是一股烦躁涌出来。
云下城,阿速司走进来,道:“楼樾,赫格传了消息,说白翦已经离开合庆了。”
楼棣窝在一个大大的轮椅上,似乎并不意外,也并不关心阿速司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不悦地扣着那个大轮椅上的花纹,道:“哥,能不能帮我做个小点的轮椅,这个好不舒服,我在居庸关的小轮椅舒服很多。”
阿速司有点担忧道:“真的让乐坚被他们抓去,我们的铁矿怎么办?”
楼樾不屑道:“一个乐坚而已,他自己贪财,瞒着乐康胥走私铁矿去卖,关我们什么事情,刺杀白翦的也不是我们,他们盟军内再怎么闹,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唐国人买,我们卖,至于夏国人想买,随他们,我们也卖就是了。”
“乐康胥会不会认为是我们出卖了乐坚?”阿速司对于这个常年在北边和他们对线的唐国老将军还是很忌惮的。
“乐坚自己作死,一边虚报矿价,一边扣下买的铁矿去走私,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告诉乐康胥,乐康胥恐怕还要焦头烂额,怎么和唐王和盟军交代呢。”楼樾道,随手将手中把玩的一把匕首扔出去,道,“盟军内乱,我们乐享其成就是了。”
“可惜给白翦下的天香叶不够,若是能让他死在这次刺杀之中,只怕夏国人才真的群龙无首,必然。。。。。。”阿速司不解道。
天香叶是萨满大巫常用的一种东西,小儿总是夜啼,萨满大巫便会用天香叶勾引梦魇现身,随后消除梦魇。
若是没有梦魇的人用天香叶,很容易神经恍惚,日日做噩梦,曾经上一任萨满就是用这种东西控制楼樾衰弱的父亲,在日日噩梦中惊惧不已,脾气暴躁,无心管理政务,最后死于内乱之中。
不过只点一夜,最多只是让白翦做几晚上的噩梦罢了,阿速司以为只是用天香叶让他睡得更沉,方便刺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