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早些歇了吧。”
凌秀烦躁地将锦盒随手往床下一扔,嘱二婢锁好门后留在外室守夜,然后便上了榻,扯了凉被蒙头躺下。
二婢刚将门锁上,便听见李豫在门外唤道:“娘子。”
二婢正要开门,凌秀一个翻身下榻奔过来道:“不许开!”
揽月一看,凌秀急得连鞋都没穿,忙上前扶她坐下,哄道:“小姐说不开,奴婢不开便是。这夜里地上甚凉,您白日里又泡了湖水,可别着凉了。”
挽风见此忙入内室提了她的绣鞋过来,取了巾帕替她擦干净足底,然后侍候她穿上绣鞋。
“娘子——”
听到动静,李豫在门口又唤了一声。
“滚!”
凌秀气乎乎地赶他走。
李豫喊了半晌,凌秀就是不开门。
后来甚至也不应他,便怒气腾腾地瞪着门口,仿佛能瞪出一个洞来,瞪向门外人。
揽月二婢候在她身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李豫停了声,抿唇想了想,吩咐道:“踹开。”
卫景瞅了眼安九,安九便硬着头皮上前,一脚便将房门踹开。
揽月二婢吓得浑身一颤,凌秀亦有些傻眼了,透过那被踹了个破洞的门瞪着李豫。
李豫不想再与她置气,心想便是强行进来,也好过就此离开。
可门一踹开,却见凌秀两眼泛红,那委屈的模样,令他看得十分揪心。
卫景推着轮椅进屋,凌秀却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颤声道:“此处既是殿下的寝居,委实没有不让殿下进屋的道理。殿下早些安歇吧,我走。”
“娘子……”李豫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放手!”凌秀甩了甩,没甩开,便抬起手,在他手臂上驾轻就熟地狠狠一咬。
其实她不想这样跟他闹。
尤其是今日传出那样不堪的谣言后,她更明白,此时二人更应恩爱和睦,携手对抗外敌。
可她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他哄骗她不与她洞房,转头却接受别的女子的亲密解触,她真的无法云淡风轻地面对。
或许她从前是说过什么大方谦让的话,那是因为她那时还不够喜欢他,没把他放在心尖尖上,以为能够不在乎。
可如今呢?
事实证明,她不仅在乎,而且在乎得要命!
她的男人,就是容不得别人碰!
若不是李豫双腿不便,她连卫景和安九都忍不了!
李豫任她咬着,轻叹一声,示意众人掩上门先出去,却无论如何也不松手。
待凌秀咬得牙关都疼了,不得已悻悻松了口,他方将她一把搂入怀中,软声示弱道:“娘子,是为夫错了,你原谅为夫,可好?”
“我不——嗯……”
凌秀抗拒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再度霸道地吻过来。
这回不是在湖中,况且叶佩兰她……
李豫再无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