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以往那些单纯骂她的话,她相信阿威不至于这般气恼,肯定还有什么更过份之语。
阿威垂下头,几乎不敢看自家小姐的眼睛。
他飞快说道:“说小姐与少爷兄妹私通,被老爷察觉,故此匆忙出嫁。否则少爷怎舍得给您办丰厚嫁妆?老爷又怎会刚回京,便又被遣派去江南?”
“还说您与殿下成亲是各取所需,既不耽误殿下豢养男宠,也方便您日后随时偷人……说江家是因得罪殿下而被栽赃,卢国公府也因吴夫人窥见您的私情而被打压……”
凌秀还未表态,揽月二婢已经气得跳出来破口骂道:“胡说八道!那些杀千刀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什么脏水都往别人身上泼,缺了八辈子德的怎么不被口水噎死?!”
阿武更是气得捏着拳头上前,砸了阿威一把,恼道:“操!屎盆子都扣到小姐和少爷头上来了,你特么还忍得住没揍他们?走!跟老子下去撕烂他们的破嘴!”
“慢着!”
凌秀叫住二人,冷静吩咐道:“你俩先把气消一消,让掌柜即刻关门放狗,把楼下那群造谣者先控制起来!再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外头是否还有谁在造谣。”
虽然她心里也气得恨不得立刻冲下去,把那些造谣者痛打一顿!但打完了又如何呢?
很明显今儿个的事早有预谋,否则她与殿下的事不可能传得那般快!
说不准,从掀起全城赌局开始,那幕后之人,便已先走了一步棋。
倘若她与殿下正常圆房,恐怕这谣传,依然会演变出其它不堪的版本。
比如,殿下不能人道,洞房花烛夜,让男宠偷梁换柱代为圆房?
总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对付她们的人,定是早就想好了随时应对的谣言版本,只待时机一到,便在背后推波助澜!
毕竟,她与殿下在京城的名声本就不好。这一次风光大婚,势必也红了许多有心人之眼。
只要有谁挑起话题,自有那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无知百姓一哄而上,将这种最吸引人眼球的桃色谣言传播下去……
责一不责众,禹王府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将所有传谣的百姓统统都抓起来。
为今之计,把幕后造谣者揪出来方为道理!
徐回一听便自告奋勇道:“光凭如意楼的掌柜与伙计,怕是难以控制住那些能言善辩的书生。不如让小爷下去,我看谁敢与我将军府为敌?”
李豫嫌徐回跟着碍眼,前些日子其师父一来,便请其答应破例让他回将军府去。
倒是徐回死活赖到禹王府,嚷嚷着当年小叔父既允诺了师父的要求,时候未到,怎能违诺随意回去?
不过,昨儿个大婚之时,徐直大将军亲自到府恭贺吃喜酒。领着徐回在众人面前好生介绍了一番,更答应殿下,三日内定将这劣儿领回将军府去。
因此,徐回如今仗着家里有人罩着,口气倒是越发狂妄起来。
凌秀一想,徐大将军位高权重,在京城的威望与口碑,更是无人能及。若是徐回下去,既不用担心他吃亏,还可仰仗一下徐大将军的威名,便点头允了。
“小心点!”凌秀叮嘱道:“把他们困住便可,莫随意打人,坏了你爹的名声。”
“嗯,我省得。”徐回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便转身与威武兄弟俩匆匆下楼去。
易长宁担心道:“姐姐,会不会又是江芸在使坏?”
凌秀摇头道:“不太可能,如今江家被抄,她亦身陷窑子,无钱无权,哪儿还能驱使他人为她卖命?”
挽风跺着脚,恨恨猜测道:“小姐,若真是禹王府的下人传出去的谣,会不会是那叶家大小姐暗中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