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眸幽幽,神色怔忡地看着他,乌瞳中却仿佛映不出他的影子。唇瓣上泛着吸吮出的血花,衬着雪白的脸,显得异样的妖艳。
李豫略一低头,打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只见深陷的牙印周围,被她吮出了绯红的椭圆唇印。
原本细小的出血点,泊泊冒着血珠,越涌越多,然后滑出一道蜿蜒的细血线,顺着手肘滴下来。
他伸手去按住那小血点,过了一会儿松开,伤口又开始渗血,似乎根本止不住。
左右流的血不多,李豫顾不上管它,抬眸看向犹自呆愣着的凌秀,迟疑地唤了她一声:“凌姑娘?”
凌秀舔了舔唇,舔去唇上残余的血花。
然后眨了眨眼,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定睛看向眼前人。
发现李豫正一脸忧色地望着自己,她疑惑道:“殿下,怎么了?”
李豫见她似乎恢复了正常,心里踌躇着是否要向她细问究竟。
凌秀却目光一移,看向他手臂源源不绝冒出的细小血流,顿时慌了:“您受伤了?”
待辨出那牙印,她微微一愕,旋即记起这是自己咬伤的。
她顾不得再与李豫闹脾气,忙弹坐起身,一边自责地说着抱歉,一边匆匆下榻,取了纱绢过来赶紧帮他止血。
那些出血点虽小,却颇难止血。
凌秀费了好大的劲,都没能成功止住。
最终还是李豫待她更衣后,唤了卫景进来,涂了伤药并将伤口按住。
好半晌后,伤口的血点才渐渐凝结,不再渗出新血。
这期间李豫一直在悄悄观察着凌秀的神色。
她似乎对于方才自身的异样一无所觉,记忆只留在咬伤他那一瞬。
于是他便将满腹疑虑暂且收回腹中,若无其事地与她道别。
每日上午,他要治蛊疗伤。
此事,他还未准备与她坦然相告,因此,尚不能教她知晓。
李豫召来许嬷嬷,吩咐对方待凌秀用过早膳后,便带她去见院中的姑娘们,自己则寻了个借口回到房中。
“殿下,药煎好了。”
安九将李豫要服的药递到他手上,转身与卫景准备为殿下疗伤一事。
李豫迅速将药喝完,皱了皱眉,却让二人拿上药碗暂且出去。
安九奇怪道:“殿下,这时辰不是应该治蛊疗伤了么?”
李豫的脸色微微发红,朝二人不悦道:“滚!”
卫景上下打量殿下一眼,心下有些了然,便轻声道:“属下半盏茶后再来。”
然后面无表情地拉着安九退了出去。
安九被卫景一路扯到了院中,不解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你又想整些什么名堂?”
卫景白了他一眼,懒得与他这种不开窍的人解释。
况且,那种事,怎么好解释?
端坐在屋里的李豫,脸色越发滚烫泛红。
之前他心中念着凌秀的异常,没顾得上理会自己。
待回了房才发现,从她吮他伤口那刻起,隐藏在他身体里的躁动便没有消减过。
他感觉整个身躯由内而外地滚烫发热,似乎有种急待舒发的冲动,就连刚刚服了那般性寒凉的药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