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秀无所谓道:“嘴张在人家身上,耳朵长在咱们身上,咱们不听不成么?”拉起他的手,朝他甜甜一笑,又道:“妹妹知道有哥哥疼我便好。”
凌宸睨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又问道:“需要为兄派几个得力之人帮你么?”
凌秀拒绝道:“不必,反正只是玩玩罢了。”
凌宸想了想,笑道:“也好,反正那些点心俱为禹王府所出,便是亏了,也是亏了殿下。”
凌治离京之前,屈夫人先后上门来过两趟。
头一回来,是告之凌秀与禹王李豫的八字相合,双方交换庚帖。
第二回来,则是递了禹王府的聘书,致赠薄礼,过了文定之礼。
过完文定,也便到了凌治离京之日。
凌秀这些日子甚是乖巧,如约不曾再过问那点心摊子之事,一心与教习嬷嬷习规矩礼仪。
但夜深人静之后,李豫却时常过来与她相见。
二人初尝情滋味,正是情浓之时,见了面便不免耳鬓厮磨你侬我侬。
念着凌秀白日里要习规矩,李豫甚是克制。即便过来,有时也仅是拥在一起小憩半宿。
但到底是年轻恋慕,一旦浓情蜜意嬉闹起来,也难免会失了分寸。
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
凌秀再是用心遮掩,但揽月二婢日日贴身随侍,终究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日她亲自做好一份甜点,准备在晚上的饯别宴上为父亲尽一点孝心。
临去正院之前,正独自躲在浴室沐浴更衣,却不防二婢拎着另一身衣裳,提前一步进来,顿时发现了她身上异状。
二婢一见,自是大惊失色,结合此前疑虑,追问之下,凌秀不得已道出李豫曾夜探香闺之事。
“小姐,您与殿下尚未成亲,如此幽会缠绵,怕是不妥吧?”揽月一脸忧心忡忡道。
她不敢说,殿下正值血气方刚,自家小姐又痴恋殿下。夜阑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二人就如干柴烈火,谁知会折腾出什么事来?
万一自家小姐在婚前失贞,更甚者珠胎暗结,那可如何是好?
哪怕对方是已有婚约的殿下,可在外人眼中,此女终究已不洁。
怕是太后那边,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儿媳妇吧?!
挽风亦急道:“小姐,纳吉已过,只待请了佳期,过了大礼,您与殿下便能大婚了。左右不过再等三两月,您就不能暂且收敛一些么?过几日屈夫人可要到府上常驻呢!”
凌秀心知二婢担忧什么,忙红着脸解释道:“我与殿下心中自有分寸,没有过份逾礼之举。”
揽月觑了自家小姐一眼,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
倒是挽风口无遮拦,脱口道:“您这一身吻痕,若还不算逾礼,难不成要圆了房方算逾礼么?”
凌秀臊得将身子没入浴水之中,抿唇思虑片刻,方抬眸道:“我也知这样不好,但我真的等不及想见殿下。如今可算是明白话本子里所说的,一日不见君,如隔三秋矣。”
“见不到殿下,便思之如狂。一旦见了他,又忍不住撩他。甚至于……每次见到他时,总有一种喜欢到,恨不得能将他一口一口吞入腹,从此永不分离的冲动……”
她双手捧着脸,神色甚是苦恼道:“你们说,我……我是不是变态入魔怔了?”
揽月二婢闻言面面相觑,呆愣了许久,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安慰自家小姐才好。
最后二婢只能道:“小姐,奴婢也不懂男女之情。但在大婚之前,您最好还是少与殿下私相幽会为妙。”
这些道理凌秀并非不懂,沉默半晌,方闷闷应道:“嗯。我会与殿下说的。”
因着明日一早,凌治便要启程赶赴江南,饯别宴上,离情依依。
有凌秀打起精神刻意调和,父子俩都暂且放下了怨怼,难得一家人其乐融融。
席散时,凌治朝兄妹俩深深凝视一眼,看向凌宸时,唇瓣嚅了嚅,终究怅然而去。
凌秀心里发酸,推了推兄长,道:“哥哥,你去帮父亲瞧瞧,可还有其它需要打点之事吧!”
凌宸木着脸迟疑了片刻,在她一再催促之下,终于换了庄重的神色,朝父亲疾步而去——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