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羞赧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在凌秀脸颊上轻捏了一把,一本正经道:“娘子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为夫正正经经治疗蛊毒,你道是在做什么?”
凌秀见他神色坦荡,估摸着真是自己想歪了,顿时觉得十分赧然。
她瘪了瘪嘴,嘟囔道:“那她到底碰了殿下哪里?殿下为何让卫景二人避出去?”
李豫不敢再隐瞒,便转着眼珠子回道:“什么也没碰。只是在施针后按压渗血的穴位片刻,以止血罢了。那几处穴位都在上半身,昨日娘子不是都瞧见了么?”
凌秀回忆昨日他身上的那几处小血点,确实没有暧昧之处,心里总算释然了。
她嗔他一眼,嘟着嘴埋怨道:“既无暧昧,殿下怎不早说?”
李豫歉意道:“因施针须褪去衣衫,怕你不喜或误会,故未曾与你先行告之。此事确是为夫不对,娘子,你原谅为夫可好?”
这下凌秀反倒不好意思了,支吾着,越发觉得自己这两日委实闹得太过份。
李豫见她不吱声,便又道:“娘子,为夫那夜确是累了,今晚补回可好?”
“什么?”凌秀故作不明。
“圆房。”
叶佩兰昨日傍晚给了他能镇痛的药,还替他想好了令凌秀服下避子汤的好办法。
“讨厌!”凌秀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试图推开他离开。
李豫好不容易解开误会,哪肯让佳人再逃?
忙将她困入怀中,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在她耳畔轻声道:“听说,娘子有个锦盒……”
“闭嘴!”凌秀急忙伸指抵住他的唇,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李豫闷声笑了笑,趁机吮住了她的手指头。
凌秀被他舔得痒痒的,便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羞恼道:“快点传膳,我饿了。”
她昨夜晚膳没怎么用,此时真的饿了。
李豫见她已完全忘记留住叶佩兰之事,便吩咐安九传膳。
侍从很快便送了一桌粥粉点心等上来。
因着新疗法之后,这阵子李豫的腿脚渐渐有力。为了及早恢复腿部肌肉,他三餐之中添了许多增加营养的肉食。
以往他早膳大多用半碗银丝面,或是一碗瑶贝粥就够了。
眼下却须食两只鸡蛋,一碗牛肉面,一小碟蒸排骨,一小碟蒸饺及一小碟拌凉菜。
凌秀平日只吃素食及瓜果点心,甚少吃荤菜。便吃了几块红豆糕、枣香糕,及一碗莲子羹。又吃了两块甜瓜,便说饱了。
凌秀身子向来不太好,这两天一生气,又清减了不少。
李豫抱着心疼,便挟了个饺子贴在她唇畔,哄着她道:“娘子,多吃点。”
凌秀刚与他和好,又见他亲自喂她,不忍拒绝,便勉强吃了一口。
这是虾仁肉馅的饺子,里头全是肉。
她蹙眉赶紧嚼了嚼,饮了一大口水咽下去。
李豫再喂,便摇头死活不肯吃了。
“娘子,你不吃肉怎么行?这般挑食,怨不得体质不好。”李豫还想哄她再吃一点。
凌秀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扁嘴道:“殿下别逼我吃肉,臭,太臭了!”
李豫将她只咬了一口的饺子,送入口中吃掉,奇怪道:“怎么会臭?虾仁与肉混在一起分外鲜甜,一点儿也不腥啊!”
“臭。”凌秀眉头紧锁,坚持道:“这饺子很臭,大婚那夜吃同牢的猪肉更臭。”
李豫端详她神色片刻,见她是真的嫌弃,就像昨日嫌弃他口中残留汤药的腥臭味一般。
那汤药带血,说起来,也算是荤的。
难不成她的味觉有问题,吃不得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