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怪她失言,瞪了她一眼,忙道:“你少多嘴,此事小姐心中自有分寸。”
叶佩兰再怎么讨厌,也手握殿下解毒的命脉,怎好轻易得罪?
人家怎么说也是出身于神医叶家,又在殿下身边效力多年。在无实证之前,这种下作的罪名,哪能随意往人家身上扣?
挽风瘪了瘪嘴,不服气道:“禹王府中之人,只有她最可疑不是吗?瞧她今早看小姐的眼神,明显是故意挑衅!她肯定是对殿下心怀不轨,所以使计陷害小姐!”
凌秀嗔她一眼,道:“若叶佩兰心悦殿下,怎舍得编派殿下的坏话?这次的谣言,很明显是有人想一举打击禹王府与凌府的名声,绝不仅仅是针对我或殿下。”
揽月迟疑道:“小姐,那……会不会是吴夫人?”
这种不堪入耳的污名,倒颇有点儿像是卢娇娇的作风。
上回在净安寺,对方不是曾当面对自家小姐口出不逊、乱泼脏水么?
况且其夫礼部郎中吴大人,昨儿个也参加了大婚喜宴。
保不准他们趁机私下贿赂了哪个奴仆,要对方暗中窥探殿下房中事,然后一早传出消息呢?
凌秀也记起了这茬,冷笑道:“若是卢娇娇倒也好。原本我还因给吴大人找小倌一事,心里多少有点儿不安,如此倒正好与她清算清算。”
挽风恨恼道:“如若真是吴夫人,她敢编造这种谣言,真该让她落得跟江芸一样的下场!”
凌秀面色阴沉地坐下,直觉认为,那幕后之人,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不多时,阿威上来禀报,说已将楼下众人赶至一楼大堂安静坐好,等待处置。
凌秀让挽风陪易长宁留在雅室,刚与阿威下来,便见门一开,卫景推着李豫,与凌宸先后步了进来。
凌秀还气着李豫,目光轻轻瞟过便不再理会他。
反倒是亲亲热热地走到凌宸面前,道:“哥哥,你来得正好。”
凌宸面如寒冰,只朝她微微颔首,道:“谣言一事,为兄已有耳闻。一切交与为兄便是,你莫插手。”
凌秀向来依赖兄长惯了,也不觉为难,便道:“敢在如意楼内公然传谣之人,俱已在此。哥哥务必好好审问一番,瞧瞧究竟是谁敢在背后如此造谣!”
凌宸冷睨她身后大堂内那群噤若寒蝉的文人书生,忽而淡淡一笑,道:“他们竟敢污了你的耳,管它是非黑白,便先打一顿,替你消消气好了。”
说着他轻轻一挥手,身后顿时涌进三十来位侍卫,朝那群书生走去。
“听着,重伤无妨,爷赔得起。”凌宸轻声道:“别打死就成。”
那群书生一听此言,顿时哀嚎一片。大多纷纷认怂求饶,甚至被吓得当场跪下,边哭边扇自己耳光,痛骂自己嘴贱该死!
但也有人大声咒骂:“凌大人,你敢仗势欺人,真真丢了宋先生的脸面!”
有人厉声质问:“凌宸,你不过是个从五品下的末官之流,竟敢私自动用私刑,眼中还有王法吗?有种你打死我,否则我定请恩师面圣参你一笔!”
有人见李豫没说话,心存一丝侥幸,冲上来跪在他面前控诉道:“殿下,凌大人竟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动私刑,如此狂妄,目无法纪,您可不能不管啊!”
又道:“小生不曾提过您半句不是,小生是冤枉的。求您替小生作主,放了小生吧!”
李豫睥睨着那人,冷笑道:“是么?除了你,还有谁亦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