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珍缝到纫机厂洽购两台双线机六台单线机,工业缝纫机顾客不多,伍应云热情接待他,厂长同意以出厂价计售,彭惠芳办好提货手续装车。
卡车开到江城纺织厂,已经跟林主管打电话联系好,开票付款办手续就行。
布匹装车把彭敏送回师大,在校门停车的时候,出来一个小白脸拦住彭敏斥责。
“阿敏,你怎么又旷课了?跟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还夜不归宿!影响很不好呀!”
“庞天成,胡说啥呢,这个是我丈夫,怎么是不三不四的人?去见丈夫影响了谁?”
这时出来几个女同学,把彭敏拉到一边说事,剩下小白脸面对梁珍。
是她的丈夫?小白脸审视着梁珍,衣着普通,西装没领带皮鞋不擦油,皮肤小麦色,头发的点乱,像一般职工又像赶时髟髦的农民,他该是单位押货工吧?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个名校大学生,她怎么要这样的丈夫?这太窝囊了吧?
跟阿敏示爱的时候她就说已经结婚有孩子了,这一届的大学生是有好些做了爸妈,他们多是下乡知青,出于某种原因结了婚有了孩子,能够高考夺魁就是人中佼佼者!
知青结婚大多数没有爱情基础,回城就一拍两散,一个高考得中一个名落孙山必分道而飞,结婚时那点好感在不同利益冲击下淡如冷水,一个女大学生怎么能跟一个农民?
“喂!你叫啥名字,真的是阿敏的丈夫吗?”
梁珍听他亲昵叫阿敏心里就很反感,已经知道她有丈夫了还这样叫,什么意思嘛?
“我叫梁珍,当然是阿敏的丈夫,如假包换,请问有何见教?”
“看不出来呀,你能当阿敏丈夫!你现在做么工作?能够供得起阿敏读书养育孩子吗?”
怎么我当阿敏丈夫不够格?梁珍察觉这小白脸想入非非了,看他狗嘴吐出啥来。
“我做的工作你不是看到了吗?供阿敏读书马马虎虎吧,孩子就给妈妈养育了。”
“老乡,读书要花很多钱的,你靠打工支持这不是办法,没听说门当户对吗?阿敏毕业就是干部,你是什么?怎么能跟她在单位生活呢?她迟早要跟你离婚的哦!”
梁珍耸耸肩膀笑道:“她现在不是没离婚吗,走一步算一步,要离婚时再说。”
“老乡,她现在不说离婚是要你出钱供读书,等她毕业工作就把你蹭了叫你人财两空!”
“是吗?能够供出一个读书当干部的老婆,也很有成就感嘛!”
“傻瓜!那已经不是你老婆是别人老婆啦!你成就个鸟吗,去哭鼻子吧!”
梁珍故意装傻说:“我不愿意离婚,她能是谁的老婆呢?”
小白脸觉得梁珍就是个白痴,说得这样明白还执迷不悟,怒气冲冲的喝道:
“谁的老婆?是我的老婆!明白了吗?你现在就必须离开她!否则叫你好看!”
梁珍呵呵笑起来:“妈妈的,就凭你也敢抢老婆么?去死!”一把掌扇过去小白脸上出现几条红血痕,嘴角鼻子冒出血来。踉跄后退了几步。
小白脸一手捂着腮帮一手指着梁珍:“你竟敢打人!臭流氓!等着,老子叫人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