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和二嫂共生育一儿一女。侄儿俊拔聪明、俊朗,正在小学读书;侄女俊妹长得白净、秀美,也正在小学读书。
二哥夫妇见姐姐一家和我一同前来拜年特别高兴。他原本就是个“美食家”,今天恰好给了他一展“厨艺”的机会。只见他把“煎炸烹炒熘”等高超“厨技”都使了出来,只用3个小时就把一桌16道高品质的菜肴做好了。
招待宴开始了。酒是必须要喝的。二哥准备了红、白、啤三种酒。我选喝了啤酒,姐夫喝白酒、淑峰姐喝红葡萄酒。
二哥做为东道主是第一个提酒的。只听他高兴地说道:“首先对魁竺妹夫、淑峰妹妹和四弟孝章今天来给我们全家人拜年表示诚挚地欢迎和感谢!做为兄长,值此大年初六我也要代表全家把新春祝福一并送给淑峰妹妹、魁竺妹夫一家以及四弟孝章。祝你们在新的一年身心康泰!万事如意!”说罢举杯饮下了第一杯酒。
随着二哥的话音,姐姐、姐夫和我也都一同举杯喝下了各自杯中酒。
接下来是二嫂、魁竺姐夫、淑峰姐和我陆续提酒。大家均借提酒之机把美好的节日祝福送给了对方。
准确地说,在二哥家的这顿招待宴上大家的酒喝得还是很尽兴的。我广啤酒就喝了3瓶,那是我有史以来喝啤酒最多的一次。
那顿饭,我们一直吃到晚8点才结束。当晚,我没有回临江门老宅,而是和姐姐、姐夫一道去了大长屯。
愉快的1982年寒假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了尾声。正月十八的早晨,我匆匆吃过早餐辞别了母亲和兄弟姐妹后便踏上了西去镇赉的行程。
据实而言,这次春节回家过年可谓诸事遂心。尤其是两年来让我寝食难安的一家人的“三大生存危机”得以彻底化解让我一下变得轻松了许多。
我这个人从小就是个有着与家人强烈“休戚与共”意识的人,看不得家人在生活上遭受一点苦难。毫不隐瞒地说,这次离家西行能让我走得相对潇洒一些的本因:就是全家人的生存心态和生活状况发生了巅覆性改变,才让我有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轻松感。
昨天晚饭过后,我跟母亲、淑峰姐、贵章哥就我的下步“人生走向问题”做了一次面对面的商谈。因为过了这个年我的实际年龄已经26岁了,若工作调转问题迟迟得不到落实,婚姻问题到底该怎么办?
看得出,当我一唠到这个话题时在场各位至亲的表情一下变得凝重起来。沉默了约有5分钟后,淑峰姐率先打破了沉寂,她一板一眼地说道:
“关于孝章的返城问题,我跟魁竺的意见是不到万不得已就坚决不能在镇赉解决婚姻问题。因为一旦走了那一步,老四就只能在镇赉扎根了。
这种结果别说母亲不能接受、贵章不能接受,我也是不能接受的!好在孝章是男孩,只要不过30岁咱就还能等上几年。贵章今年都29了,只要咱自身条件不差就不愁找不到对象。
眼下孝章调转不好办的原因是受身份制约。他不是国家干部,而是农场的以工代干教师。说白了他就是国有农林牧场的全民所有制职工。
若研究调转,只能对口在江城农、林、牧场找接收单位,路径非常窄。目前走这条道的难点是,孝章没有专长根本找不到接收单位。即使能办成,一得有能打通市劳动部门的恰当人脉;二就是得花大钱砸。除此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听了淑峰姐的一番话,在场几个人的脸上又立马布满了愁云。
又闷了很大一会儿功夫,只见母亲把烟头狠狠地往地上一撇,语调沉重而又坚定地说道:“眼下孝章的事是我最大的心病,他一天不回到吉林来,我就是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淑峰方才的观点我非常赞同,婚姻问题还能容个三、五年,工作调转的事不到最后关头老四你可说啥都不能在农场找对象啊!另外,就按你姐说的,咱们现在共同攒钱、找关系,不管花多大代价都必须把孝章抠回来,这就是我的态度!”
母亲的话对于我们在场姐三个来说,无疑就是“圣旨”。只听淑峰姐和贵章哥二人齐声附和道:“好!就按妈的意思办!”
听了母亲斩铁截铁的表态,我被感动得泪如泉涌。见此情景,我不无感慨地说:
“妈妈,淑峰姐,贵章哥,我为拥有你们这样的母亲、姐姐、哥哥感到庆幸和骄傲。淑峰姐分析得一点不错,碍于身份限制,单以职工身份往回硬调的确比登天还难。凡事都要顺势而为,明知不可为而非要花大钱硬砸,我是坚决不同意的。
我个人的意见:一是赞成缓找对象为寻求调转再争取3到5年时间;二是可否研究偿试一下别的路子,比如听说二舅现在大庆混得不错,看看有没有调去大庆的可能;三是等上3至5年后说不定农场以工代干教师还能迎来转干机会呢,若能等来那一步,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综上三点意见,就是我的态度。还望母亲和姐姐哥哥切勿为我的事太伤脑筋。我坚信:老天爷一定会为我的人生画上一个圆满句号的!”
母亲、姐姐和哥哥听我说完这番话都赞许地点了点头。而一个关乎我人生重大问题的讨论就这样定下了“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