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反应过来,他被锁在了床上。
这距离不过三尺。
斐忌又缩短了锁链,将他彻底困在了这方寸之间。
此时门被敲开,“大人,奴才给您送药。”
云卿尘疲惫的坐在床上,挡住了锁链,“进来吧。”
下人头都不敢抬,等他喝完,放下一盘蜜饯,就匆匆离开了。
蜜饯裹着糖粉,细闻有药香,应该是秋明月所做。
云卿尘指尖翻了两下果盘,这才慢慢捏起一颗。
咬开,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他打开,是陆今安的字迹,上面写着:太傅,计划一切顺利。
云卿尘把纸条塞进一旁香炉里,眸色幽幽。
如此是陆今安找到了秦飞鸣,顺安王也差不多该入宫看望陛下了,而将军府的幺女也理应遇见了大皇子。
很好,一切都在计划内顺顺利利。
云卿尘透过窗户,望着外头阴沉的天,唇间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顺安王是改变皇权政权的重要一步。
顺安王是坚定的嫡系皇权拥护者。
储君之位,他只会选择皇后长子。
他会不揭余力的站在大皇子身侧。
顺安王年轻之时就威震四方,即便多年不理朝政,若有人威胁到皇权体系,任何人包括杨家也断然不会好过。
他若参与朝政,斐忌虽有一定受制,但威胁不到他的地位,甚至还会被迫约束行为。
如此一来,为了应对顺安王,斐忌短期内也没精力浪费在自己身上了,他也能好过许多。
他摸索着小腹上腐蚀的几处印记,无奈的吐了口气。
他一念私心所造就的因果报应,这辈子都会留在身上了。
云卿尘扫了眼脚腕上的锁链,他希望斐忌能够忙起来,这样等两日,他才能找准时机出去一趟,确认计划无误,才能安心进行下一步。
还有,他需要很多诱发药来辅助催眠斐忌。
除了让他彻底忘掉自己外,云卿尘却是想不到更好斩断关系的办法了。
他要完成师命,就绝对不能与他再浪费时间。
……
这才刚五月,雨就一直下。
陆今安今日送了信,绕一圈,好不容易从棚户区回到住处,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
他刚脱去外袍,就听见屏风外有动静,他顿时浑身紧绷,立马掏出了腰后别着的匕首,“谁?”
油灯贵,陆今安除了读书,平日里都不舍得用,此时屋里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