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我话没说完,瞪大了眼睛。
他一脸不可思议瞪着我。
“我……靠。”他拖着长音,猛然扯过屏风切在中间,挡住了我所有视线。
我踉跄往后退了几步,震惊没了声。憋气不吭,站在外室。
内心气息翻涌,被吓到了。
他换了宁派的制式军装出来,军装还是湿的,形成深度藏蓝色调。如同他眼底掩映的海洋,“老嫂子,你别占我便宜,我单身未婚未育。”
我没吭声。
这人每次嘴上跑火车,怎么还怕被看啊,他不是那么能撩骚吗?把自己说的这么保守。
光会打嘴炮吗?
搞得像是我占了好大便宜似的,吓死姑奶奶我了。
“你跟不跟我走。”靳安整理好衣扣,来到我面前。
“去哪里?”
落锁声哗啦一响,紧接着
"砰
"的一声,房门被突兀踹开,明亮视线涌入,黑洞洞齐刷刷的枪口指向了室内。
他低头看我,“跟我一起。”
“去哪里?”我仰头看他,重复。
靳安似乎丝毫不惧,像是没看见门外洞开的士兵,宁乾洲站在不远处森然注视这一切。
“跟我一起。”他亦重复,
"走。
"
“走得了吗?”我笑,“你先逃命再说!”
靳安手中旋转着一枚手雷,将手雷轻轻抛起又接住,循环往复。他视线尽数落在我脸上,“我当你默认了。”
我摇头,“暂时不走。”
还未确认我儿子是否安置妥当,也未达成内心深处的执念,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我要一步步见证宁乾洲走下神坛。
何况,靳安……最后也会死于宁乾洲之手。上辈子,他被洋人和宁乾洲合力算计……
我望着他,目露悲戚。
想起纪凌修的下场,我便不敢再做过多干预,跟靳安离开……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他玩味的眼神注视我。轻轻踮着手雷,环栓扣在他的拇指上,只需他轻轻动一下拇指,便能引爆手雷。
所以那些士兵没人敢上前,也无人敢做多余的事情。
我像是诡计得逞的坏蛋,轻轻笑。踮起脚尖凑近他,“靳安,其实啊,那晚我成功了。”
“我知道,你很棒。”
“宁乾洲没立刻死。”我悄声,“但他会慢慢死,我要亲眼看到这一切落幕,你相信我。”
靳安扬眉,注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