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褚砚觉得自己病的不轻,看见沈慕吟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的心情就一下子很好,说不出的畅快。
他讨厌沈慕吟这张过分冷静的面容,冷静到不需要任何人,一个人就可以单打独斗。
呵,做梦,攀东宫的高枝,哪里什么便宜都占尽了。
很快,不仅是外面的脚步声,喧闹声,就连隔壁沈臻臻都一惊一乍,好似朝着沈慕吟的方向冲了过来。
沈慕吟忍了忍,才压下自己的脾气。
她的眼神看向面前的东宫,东宫这才转身进入屏风后。
几乎是东宫进入屏风后的瞬间,沈臻臻也已经从隔壁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姐姐,出了何事?”
“我只听见外面喧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沈慕吟表面也很慌乱,但是依旧条理清晰的和沈臻臻说着。
沈臻臻已经走到沈慕吟的边上,没给沈慕吟再开口的机会的,侍卫就已经冲了进来。
沈慕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并非是禁卫军。
禁卫军只负责当今天子,东宫,还有后宫这些嫔妃的安全,他们是在营地的中心位置,严丝合缝,几乎不可能出事。
再说,若是禁卫军,东宫完全没必要躲藏。
燕国谁不知道,禁卫军统领陆南淮和东宫关系匪浅,京都没少暗戳戳说两人有断袖之癖。
所以——
沈慕吟低敛下眉眼,她想到了上一世,燕国的京都一直都有前朝的人在作乱,东宫屡次遇险都和前朝余孽有关系。
这意味着,东宫是否发现了什么,还是这前朝的余孽也已经潜伏在营地之中?
忽然,沈慕吟的瞳孔收紧,在宽袖内的手心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各种交织而过的事情,都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甚至沈慕吟多了一种莫名的坚定,或许她要找的人的,恰好也就是东宫要找的人?
全都是前朝的人吗?
但今晚这动静,沈慕吟又隐隐觉得,不单纯是冲着前朝来,甚至有几分冲着自己来的意思。
白日,她让沈臻臻没了脸面,破坏了沈家人的计划,她反而顺利的留下来。
沈岩和沈臻臻岂能留着自己这个不定时炸弹?
太多的可能,但是在这一刻都无法串联起来,因为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沈慕吟抬头,就看见沈岩带着人冲了进来。
沈岩在朝为官,是刑部一个小官,而沈岩的边上跟着人,沈慕吟一下就认出来了。
她的瞳孔越来越收紧,但是却又压着自己的情绪,丝毫没任何的暴露。
上一世,她在刑部饱受折磨的那两个月,就是这个人,联合了王朝胜一起在折磨自己。
生不如死。
她哭着求着要去死,但他却每一次都在沈慕吟绷不住的时候,又好似给了她一条生路。
在她喘过气的时候,又下了狠手的折磨,一直到最后,沈慕吟看见秦褚砚那一抹明黄的身影,求着这人给了自己全尸。
她才从这样的痛苦深渊里彻底的解脱出来。
现在再见,岂能不恨,只是这样的恨意,沈慕吟不会轻易的表露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