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主战。”刑部刑狱司侍郎惠世扬率先开口。
“臣虽是文臣,不通军事,但也明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如今我军大获全胜,歼敌无数,当趁此时机,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剿灭建奴,彻底平定辽东。”
“陛下,臣也主战。”户部财政司侍郎钱谦益也出班奏报。
“自辽东开战以来,我军连战连捷,捷报频传,如今更是获得大胜,而建奴却元气大伤。”
“正所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迎,必遭其殃,此千载难逢之时机,我军如若错过,恐悔之晚矣。”
有了钱谦益,惠世扬两个侍郎带头,其余人也是纷纷跟上。
江西道御史:“陛下,臣主战。”
陕西道御史:“陛下,臣也主战。”
工科给事中:“陛下,臣亦主战。”
刑科给事中:“陛下,俺也一样。”
朱由检看着群情激奋的臣子,不由得感叹,大明王朝,确实硬气。
就在这时,有一人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臣,认为应该答应与建奴议和。”
朱由检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礼科给事中凌义渠。
凌义渠这一开口,顿时引起的众人的怒目而视。
“放肆!”刑部监狱司侍郎惠世扬怒斥道,“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乃是我大明的祖训,你一个小小的礼科给事中,焉敢在此大放厥词!”
江西道御史甚至直接上奏弹劾了,“陛下,臣弹劾礼科给事中凌义渠,卑躬屈膝,有辱国体。”
朱由检摆了摆手,“朕之前说了,朝堂议事,畅所欲言,我大明不会因言获罪。”
朱由检将目光放到了凌义渠的身上,这位,也是历史上甲申国变时殉国的臣子,对于这样的人,朱由检是真心敬佩的。
“凌给事中,别人尽皆主战,唯你一人主和,是何道理啊?”
凌义渠朝着朱由检躬身施礼,“回禀陛下,在臣心中,亦是主战,只不过就我大明目前的情况来看,实不宜再起刀兵。”
“怎么不宜再起刀兵了,说说看。”
“回禀陛下,我大明近些年来,一直是国库空虚,直到陛下继位,天纵神明,才使得国库略有盈余。”
“然,天公不作美,陕西连年干旱,田地颗粒无收,以致流民四起,狼烟遍地。西南各省,经奢安乱贼叛乱,多年战火,元气大伤。山东、河南,河堤决口,数十万百姓受难。”
“如今,我大明处处都需要用钱用粮,而辽东十余万大军,每天消耗钱粮无数,近者我军大胜,建奴如丧家之犬,已构不成威胁。”
“建奴自努尔哈赤起,劫掠多年,积财颇丰,如今建奴主动求和,我军便可趁此时机,汲取建奴不义之财,收复我朝故土,以反哺我大明百姓。”
“我大明也可趁此时机,休养生息,恢复元气。”
“待国内事毕,陛下可再降雷霆,派遣天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剿建奴之穴,复成化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