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尽是灾民。
张秉文原来在河南任职,他对于这片土地,还是有感情的,他知道河南受灾严重,只是,听到的,和真正看的,感触是不一样的。
黄河岸边,河道总督李若星李若星,正在指挥兵士加固河堤。
“快快快。”
焦源清指向李若星,对着张秉文介绍道:“少司农,那位就是总河总督李若星李总河。”
李若星这时候也接到了通报,迎了过来。
焦源清看向李若星,同样介绍道:“李河台,这位是负责赈灾的户部农业司侍郎张秉文张侍郎。”
张秉文和李若星二人互相见礼。
张秉文看向加固河堤的兵士和壮丁,行动有序,有条不紊,这李若星,确有其能。
“李河台,这河堤得多长时间能加固完成了?”
李若星看了一眼河堤,“这黄河决堤的口子,勉强算是堵住了,不过,并不牢固,如今,趁着水位下降,只能是不断的加固,将口子彻底的堵住。”
“不过,在这里,黄河决堤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好的办法,是效仿当年潘季驯潘总河之法,在这堤坝之外,再修一条河堤,以做备用。”
张秉文点了点头,“陛下说了,户部的钱粮优先供应河道,李河台放手去做就是了。”
“只是,切莫再让这黄河两岸的百姓,受此磨难了。”
李若星也是苦笑一声,“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可这恶水无情,侵吞万物,这水面之下,不知道葬送了多少生灵。”
“陛下隆恩,体恤百姓,臣必以死报之。”
“只是,少司农,非是我推脱,治河一事,我虽有些心得,但比起刘荣嗣刘总河,还是差的多。”
“这次黄河决堤,陛下信任,命我治河,我自责无旁贷,然,我能力有限,不敢贪功,治河之事还是应以刘荣嗣刘总河为主。”
张秉文听了这话,不由得高看了李若星一眼,人向来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多,更何况还是皇帝交代的事,可这李若星知己度事,言语恳切,倒是不多见。
“李河台过谦了,当初你就任总河,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李若星随即让随从前去查看,很快随从就回来了。
“老爷,有几个河工从地下挖出了一个石人,还只有一只眼。”
说到最后,这随从的语气都不好了。
户部农业司侍郎张秉文,总河侍郎李若星,河南巡抚焦源清,河南按察使邵捷春,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当即就跑过去查看。
“让开,让开。”
随行的护卫很快就驱赶开聚集的河工,清出一条道路来。
张秉文等人走近一看,确实是一个一只眼的石人。
石人的背面,还刻有一句话,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张秉文面色铁青,脑子嗡嗡直响。
“来人,将附近的河工青壮全部锁拿收监。”
张秉文看向焦源清,“焦抚台,陛下已经下旨让河南的兵马赶回河南了,侯世禄侯总兵领着兵马就在本官的后面赶路,你速派人前去通知侯总兵,加速行军,把兵马,全都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