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孔胤植就双膝跪倒在地,“陛下,我大明虽强盛依旧,但也难免略有小疾。”
“西北乱民不断,辽东建奴犯上作乱,漠北蒙古虎视眈眈,近来又有云南土司反叛。”
“臣身为当朝衍圣公,圣人之后,世受皇恩,自当为朝廷分忧,为陛下解难。”
“臣愿捐献白银十五万两,以助朝廷。”
朱由检表现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衍圣公,你这是做什么啊。”
“朝廷虽然殚精竭虑,但也还不至于亏待了圣人之后。”
“衍圣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孔胤植一听,这是不满意啊,这是盯着我那些田地不放啊。
也罢。
只要能保住衍圣公的名头,什么都是值得的。
外人敬我,那也是因为我有衍圣公的名头,就像最近求我出头请求朝廷罢免矿监的那些官员,要我不是衍圣公,谁搭理我呀。
现在失去了,只要我还是衍圣公,我以后还能想方设法的拿回来。
如今山东清查田地是大势所趋,瞒是瞒不住了,倒不如干脆就送个顺水人情。
想到这,孔胤植下定了决心,“陛下,我孔氏一族,族人众多,族内也有些顽劣之徒,伺机侵吞百姓田地,并假借祭田之名,逃脱赋税,对于这些,臣虽身为衍圣公,孔氏之长,但碍于情面,不好多说什么。”
“臣在此恳求陛下,清查田地之后,将这些不是祭田的田产,也纳入征收赋税之地,一来给这些顽劣之徒一个恕罪的机会,二来,也可缓解国库压力,为大明贡献我孔氏一族的绵薄之力。”
朱由检听罢,还是没有答应。
“衍圣公,此话有些言重了。”
“圣人之后,虽然顽劣,但终究还是圣人之后。”
“虽说万钟不辩礼仪而加,万钟于我何加焉,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看在至圣先师的面子上,朝廷也不宜过于苛刻。”
孔胤植一听,心里顿时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奔驰而过。
万钟不辩礼仪而加,万钟于我何加焉,你这是连祭田也想收赋税啊。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陛下,先祖向来讲究仁,何为仁,仁者爱人。”
“祭祀先祖,本就是我等后人本分,如今朝廷多艰,我等身为圣人之后,自当为国效力。”
“祭田,也恳求陛下一并收取赋税。”
朱由检连忙摇头,“不不不,这如何使得啊?”
“陛下,您就给衍圣公府一个报效朝廷的机会吧。”
“不可,绝对不可,祭田乃是为祭孔而设,岂可收税。”
孔胤植一听,你可真是既当表子又立牌坊啊。
“陛下,我等报效朝廷,有何不可!”
“陛下,您若是不答应,臣就不起来了。”
王承恩也在一旁劝解,“陛下,衍圣公也是一片报国之心,您就答应了吧。”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也罢,既如此,那朕就勉强答应了吧。”
“衍圣公不愧是圣人之后,果真是忠君爱国。”
“传旨,衍圣公孔胤植,加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