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修都把话问到嘴边了,赵老爷子有所顾忌,不愿意接话,傅廷修自然也就不提了。
傅廷修和姚天仇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知道赵老爷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不知道是为什么事。
总归是与姚一恺脱不了干系。
恰在此时,白若雪买了菜回来,她见赵老爷子也在,笑着打招呼:“老爷子好啊,小恺没跟着来啊。”
赵老爷子笑道:“他忙,我路过过来坐坐。”
白若雪说:“那你们坐,我去做饭。”
姚天仇是打算中午出去吃的,没想到白若雪忽然来了,自带蔬菜。
这些年来,白若雪也没跟姚天仇客气,拿这里当自己家,除了不过夜,平日里想来就来。
诊所里的事,她也没怎么管了,交给别人了。
傅廷修睨了姚天仇一眼,小声说:“你才享福,有人专门来给你做饭。”
姚天仇:“……”
“偶尔,偶尔。”
赵老爷子也打趣道:“姚天,我看你和白若雪挺合适的,你也是时候找个伴,小恺结婚了,你一个人多孤单。”
姚天仇摇摇头,说:“习惯了,这不还有傅廷修吗,没事跟他喝喝茶,一起出去钓钓鱼,也不错,等小恺和清清结婚后,如果有了孩子,我帮忙带孩子,怎么会孤单。”
一听姚天仇要插手姚一恺的下一代,赵老爷子立马说:“咱们男人怎么能带好孩子,还是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带,赵家这么多人,也能帮衬着,你啊,就放心过自己的日子。”
这是怕姚一恺的孩子最后随姚姓。
老爷子这话里话外的,姚天仇算是听明白了一点。
人果然是贪心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虽然没有想过霸占着姚一恺这个儿子,可别人不这么想。
姚天仇也不跟老爷子计较,故作没听出言外之意,说:“都行。”
傅廷修感受到气氛微妙,他的身份也不方便去插手,自然只能不作声。
很快,白若雪做好了饭菜,赵老爷子吃了饭才走的,饭桌上也只是聊孩子们的婚事,他一直没有机会把姚一恺改姓的事说出来,只能改天再找机会了。
赵老爷子走后,傅廷修对姚天仇说:“人老了,心思就多了。”
姚天仇捏着酒杯,说:“老爷子这个年龄,这辈人有执念,他们费心找小恺,又怎么会让小恺还跟着我姓,小恺接管了赵氏集团,却还姓姚,老爷子现在回过神来,心里不痛快了。”
傅廷修气定神闲地说:“你倒是通透,这换作你年轻的时候,可没这么通情达理。”
姚天仇:“……”
“我什么时候不讲理了?”姚天仇说:“如果有,那也是你自找的。”
傅廷修:“……”
傅廷修说:“你这条命还是我保下的。”
姚天仇说:“我救了你老婆。”
傅廷修说:“我把女儿都嫁给你儿子了……”
姚天仇还是那句:“我救了你老婆。”
傅廷修没脾气了,当年他出事,孟宁遇到危险,是姚天仇救的。
如果不是姚天仇,孟宁就受辱了。
傅廷修举杯:“你行,喝。”
姚天仇笑了,那是胜利者的笑容:“喝。”
傅廷修也笑了,没跟姚天仇计较,白若雪在厨房收拾,听到两人的谈话,也没插嘴,没打扰,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傅廷修和姚天仇喝了一阵,傅廷修走的时候有点醉醺醺,姚天仇也喝的有点多。
白若雪把人扶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来,自己又去收拾餐桌,嘴里一边念叨姚天仇一边倒热水:“不能喝就少喝点,尽兴就行,来,喝口水。”
从始至终,白若雪都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把姚天仇照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