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看向已经注意到他们的桓钦,面色凛然地抬手召出了仞魂剑,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对方跟前。
桓钦放下了捂在胸前的手,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指向自己的仞魂剑。
他意有所指地挑了挑嘴角,“怎么,不打算掩饰了?”
应渊并不意外他会认出仞魂剑是玄夜曾经的佩剑,对方好歹曾是玄夜特意安排进天界的后手,自然算得上是玄夜手下的得力干将,怎么可能认不出主上的佩剑。
但他也不会告诉桓钦,仞魂剑之所以在自己手中最大的可能是玄夜想要试探他体内那一半的修罗血脉,而非他自愿继承。
乾坤引是以高阶仙灵祭阵才得以练成,这也注定了这门邪功极其克制天族的仙神之力。
即便是他们所使用的法器,在这门邪功面前也多少显露出颓势,这点上一次他们交手时他便已有所察觉,这也是为何这次他没有召出自己更熟悉的地止,而是直接以仞魂剑对敌的原因。
“你不必再对我用激将法,桓钦。”应渊看着眼前不再掩饰自我,眼角眉梢都溢出邪气的修罗,操控着仞魂剑,飞身而上。
桓钦冷笑一声,运转起乾坤引挡住仞魂剑的剑刃,“哦?你不好奇,当年究竟是谁被玄夜所迷惑,生下了你?”
应渊眉头微皱,心中生出几分惊异,却是不动声色,只翻转剑刃,摆脱了乾坤引的掌控。
桓钦到底是在与玄夜的纠缠中受了伤,且还不轻,与应渊你来我往了几招后,即便有乾坤引这门制敌的邪功,也因为伤重而明显落入了下风。
他唯有一边暗自将应渊引往玄夜的方向,一边讥讽道:“我从前便想不明白,明明我立下的功劳更大,而你身上甚至还有修罗血脉,天帝却偏偏将最后的帝君之位给了你。直到今日,我总算知道,原来向来自诩公正的天帝,也不过是偏心徇私之辈。”
应渊对帝尊当初选择自己而非桓钦一事无从置喙,他也只是被选择的人,索性便闭口不谈,只是沉着脸,手上的动作更凌厉了几分。
桓钦一时不慎便被划伤了下颌,却也浑不在意,只随意地用手在伤口上轻抹了一下,便再度哈哈大笑:“应渊,你道为何天帝总对你另眼相待,你不会真以为是因为你虽身具修罗血脉,却是可以栽培的栋梁之材吧?”
应渊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盛,他看着桓钦,沉声问:“你若是想用言语乱我心神,这算盘只怕是打错了。”
“是吗?”桓钦笑得越发黑亮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笑弯了双眼又只剩下轻蔑跟漫不经心,“被天帝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真是可怜,但也难怪。毕竟天界的上始元尊,堂堂战神,却如凡夫俗子一样,被情爱所蒙蔽,竟是爱上了屠戮了这么多天族的仇敌,还为其生下了修罗的血脉,也难怪天帝不愿意承认你这个外甥。”
若不是方才目睹了玄夜的心魔——曾经的上始元尊化虚为实后,对方所流露出的失态,他还发现不了这个真相。
应渊乍然听闻自己的生母竟是上始元尊,惊诧之下,却又觉这些时日堆积在心头的疑惑迎刃而解。
为何他身体里会有上始元尊的元神,为何唯有他的元神能够修补上始元尊留下的结界,玄夜对他没有多少为父的慈爱之心,却又为何对他的分神这般上心,甚至不惜花费手段让方多病穿越界门,将他分散的分神带回。
这么说来……上始元尊也如玄夜一般,并未彻底身形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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