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强忍疼痛,咧嘴一笑:“怎么样?候总,是钱重要,还是人重要?你应该考虑清楚了吧?”
“你……”如果可以候开元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人性。
“把他带走。”候开元下了命令。
当候开元的保镖拖着浑身是伤的陆维森出了王宫监牢时,楚怀谨带着一侍卫队拦住了他的去向:“候开元,你还真当自己是H国的半个主人了吗?王宫岂是你可以自由来去的地方?”
“你想怎样?”候开元眼眸微眯,他没有心情和精力跟楚怀谨纠缠。
“交出玉牌。”楚怀谨开出条件,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已经在候开元手里放了几十年了,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候开元静静看着一身国王宫廷装的楚怀谨,并没有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玉牌递到他面前。
没想到候开元会这么痛快交出玉牌,楚怀谨一时竟怔忡住,没有伸手去接。
眼眸里的戾气和恨意消退了不少,不信和怀疑在其间流淌。
候开元开口,语气淡淡的,不恨亦没怨:“我答应过父亲将这块玉牌保留三十年,现在是该还给你的时候了。”
“为什么?”楚怀谨没头没尾的问题,候开元却知道他真正的问题。
“父亲一直觉得你的个性太浮躁,自幼没有吃过苦,看不到真正的民间疾苦。一个从小就锦衣玉食,贪图享受的君王是无法做到真正为百姓谋福祉的。这些年,H国有一批不错的官员,你可以考虑重用看看。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陛下可以不听。如果陛下愿意改掉以前的一些习惯,潜心为百姓做一些事,我可以把官员名单给你。”候开元表情淡淡,他和楚怀谨之间从小就是存在着一种敌对和竞争的关系。
不管他是否愿意,都改变不了这种关系。
当然了,楚怀谨恨他,他也不见得对他有多少好感。之所以这些年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王室,全是为了遵守对父亲的承诺。
他们都说父亲偏心于他,可父亲真正要保护的人是他们。
父亲给了他玉牌,却要他保障H国三十年经济不衰退。
从某种意义上来,他的潜台词就是,他不能造反,不能逼宫,还有尽全力扶持楚怀谨。
他累了,真的累了。
他在父亲面前发下重誓,就一定会遵守承诺。
如今三十年的期限已到,他也老了,没了那份雄心壮志,他只想将重担还给楚怀谨。他会离开H国,不再插手王室的任何事宜,也不会再给予王室经济上的支持。
他要彻底离开,摆脱这重重枷锁的命运。
看着近在咫尺的玉牌,楚怀谨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不知为何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伸手可得,他竟开始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