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陆暄这么一闹,候开元再不会逼她离开。
沈雪英的计划落空,不得不亲自来一趟。
深秋午后的阳光暖融融洒在身上,听着不远处海汐浪漫的协奏曲,宁静惬意。
找了一圈,沈雪英终于在城堡顶楼找到陆暄。
一手托住下巴,手肘撑着窗沿,望着窗外迷人的景致,不知在想些什么?
阳光笼罩着她,镀上一层梦幻金箔,纤细瘦弱的身体,朦胧得有些透明,仿佛下一秒会长出翅膀,消失不见。
看着这样的陆暄,沈雪英迷人的丹凤眼眯了眯,含笑开口:“小暄,你怎么会在这?”
沈雪英假装巧合遇到,陆暄冷冷的声音传来:“你找我做什么?又想要劝我离开?很抱歉,义父在哪儿,我在哪儿。”
她一句话没说,陆暄就堵死了她的话头。沈雪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她:“怎么会呢?你是开元最喜欢的义女,他这一生没有什么亲人,现在有你承欢膝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陆暄蓦然转身,阳光笼罩着她,沈雪英看不清她的样子,竟有几分发怵:“有话直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惺惺作态?”
“小暄,我们就不能和平共处吗?”沈雪英委委曲曲,像个受尽继女欺负的后妈。
无奈无处诉。
“到底是谁在挑事,谁心里清楚。沈雪英,既然你不是真心要嫁给我义父,就请你不要再兴风作浪。或许我现在样样不如你,但兔子急了可是会咬人的。”陆暄撂下狠话,和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她没必要再伪装下去。
沈雪英继续无奈叹息:“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也承认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但是,有些人生来命贱,如果不想一辈子在泥泞里挣扎,就要努力往上爬。你只知道我是陆维森的情妇,我破坏你的家庭。可你知道吗?当初我并不愿意成为别人口中厚颜无耻的小三,是陆维森强迫了我。他还警告我,如果我敢报警,他会让我生不如死。我承认,我胆子小,我贪生怕死。我不仅没有去告玷辱我的恶棍,我还成为他的情妇。当然,我不值得同情,因为我从陆维森处得到了以前不敢奢望的荣华富贵。”
顿了顿,沈雪英从上衣宽大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
袅袅青烟,缭绕着她的脸,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狠狠吸了几口,沈雪英才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我从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或许你已经在心里嘲笑我活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承认我破罐子破摔,我自暴自弃,同时也尝到了金钱的魅力。原来,当你有了钱,不管有多脏,别人都会对你另眼相待,阿谀奉承。在陆维森的引领下,我进入了上流社会。一个我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地方,我成了其中一员。我穿着梦里才有的礼服,踩着水晶鞋,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之后,我有了自己的事业,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哪怕我一直顶着陆维森情妇的头衔,他们仍对我顶礼膜拜。”
不明沈雪英的用意,陆暄全神戒备,不回应。
她有句话自己说对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此时此刻沈雪英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不在乎聆听者有没有心,不在乎对象是谁。这些憋屈压在心里太久了,不吐不快。
“陆暄,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你出生就锦衣玉食,不愁吃穿,享受最好的教育,活得潇洒恣意。我也有过一个女儿,她跟你一样大。哦,对了,你们同年同月同日生,你说巧不巧?可惜啊,我命不好,连累了女儿,她出生不久就……死了。”听到这里,陆暄心里震惊,沈雪英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她的女儿,跟她同年同月同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