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新增的甜点铺子名声已然是悄默声彻底打响了出去。所以借着祝阿娘这段时间打下的稳固江山,赵姝芳自己的脚步自然也是在稳步进行中。
毕竟饥饿营销跟奢侈品营销这个概念,貌似从古至今就从没过时。
人人都希望自己是那个最特别的。如果做不了最特别的,那就拥有最特别的。仿佛只要这样子便可连带本体也跟着上升咖位了一般。
不过正所谓上有对策,下有政策。越是少量又稀缺的贩卖,当然也就越是少不了黄牛在其中浑水摸鱼。
“什么?眼下这才什么时辰,怎么就卖光了!”当祝栀禾从后厨走出,并且挂上今日切片饼干售罄的公告牌时,几个帮人代买跑腿汉子顿时坐不住了。嚷嚷着便走出队列道:“你们莫不是故意的,这也卖的太少了些吧!”
面对众人的质疑声祝栀禾倒是不惊不惧。她略带起歉意表情微笑道:“真是对不住了各位。如果是想买花样切片饼干的话,那还是请明日再早一些来排队吧。”
“毕竟咱家刚开张没多久,人手到底也有限,这制作的数量自然是还跟不太上来。不过各位就算没买上咱们的切片饼干,也可以再看看店内其他的甜点对不对。想想都已经忍了这么久排到现在了,若是就此放弃岂不可惜。”
祝栀禾一番话说的好听又温柔。故果然刚开始闹的最凶的几人,顿时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神情挠了挠头道:“小娘子你也别怪我们着急。毕竟咱们这都是帮人办事的主,出来一趟若目的没达成,回去自是少不得被家主们一顿骂。”
“所以说,你们就更得要再多留一会儿再看看咱家其他货品了啊。”祝栀禾抬手指向还有余量的奶豆腐以及其余糕点道:“多少手里拿个一两样,总比真正空着两手回去强。”
“而且保不齐啊,一个不小心你又正巧挑到了自家主子喜欢吃的一个口味。最后不仅将功抵过,甚至还在主子面前多得了青眼。”
众人可算是连最后那一丁点怨气也没了。甚至还有人竖起大拇指赞叹起祝栀禾的口才情商,夸耀他们家不愧是做生意的料。
毕竟考虑到这群人在艳阳下排队的辛苦,祝家不仅有免费奉上凉茶冷饮,更甚至还把酒楼内的几个条凳搬了出来供人坐下休息。
如此好的态度,自然也就惹的更多人宁愿多留下一会儿排队。而人流量又是打广告的最佳利器。曾经就有许多店家被人曝光过,宁愿花钱来雇人排队去证明自家生意火爆的假象。
所以可见往往人越多,那么人也就越多。
但人数这东西一旦上来了,质量素质的参差问题随即跟着也就会曝光出来不少。
有人愿意就坡下驴顺着祝栀禾给的台阶就这么下去,而有的人则是看祝栀禾一幅柔柔弱弱模样,便歪脑筋一转,哎呦一声直接躺在了地上。
嘴上更是不断抱怨起屁股下面的凳子是如何如何叫人不舒服,推脱此刻鬼天气实在太热要将人烤干。
当然最要紧的诉求核心还是——自己是跟祝家门口从凳子上摔下来而受伤的。那么祝家作为凳子店主,必然是得有责任来承担这后续的医药费吧。
一听这话,祝栀禾原本温和的微笑顿时一收。脸上重新挂上面无表情的态度,审视起趴在地上那人。
再怎么说她也是在祝阿娘和祝阿爹这两位猛人手底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故若是真光看面相便把她当做那等柔弱可欺的娇小姐,未免也太以貌取人和把她看低了。
可还不等祝栀禾这边抬脚靠近给那碰瓷的人一个教训,就听倒地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啊啊叫。
“嗯?刚刚不是还说自己已经被那凳子和天气害的站不起来了吗?怎么,现在骨头又重新长好了自己又能站起来了?”一道粗狂且夹杂怒意的说话声渐渐传出。光从这语气加嗓音来分析,便可基本想象的出讲话之人得是一个怎么样的硬汉。
“我,我……”碰瓷之人此刻捂着小腿肚疼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一幅想说什么但又害怕,故只敢强忍模样。
“我什么我?还不快滚!我这一脚还是踢的轻了吧,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再帮你补一脚,彻底应了你自己那话中意思?”
碰瓷也讲究个基本法。遇上软弱无主的货色自然是碰上便不撒手可劲儿去欺负,但若是碰上那高壮且又一幅得理不饶人凶狠货色……
拍拍裤腿刚刚还哎呦叫唤之人,此刻甚至都不敢对视周围人眼睛多说半句,灰溜溜便从队伍中间撤了出去。
“赵阿爹,您怎么来了?”走上前彻底看清了帮忙出手的好汉正脸,祝栀禾这才惊讶的捂了下嘴唇道:“还有阿娘。快进来快进来,一路走过来肯定热的不行吧。快进来喝点水歇歇。”
赵阿爹二人倒也没客气,憨厚笑了笑便跟着祝栀禾走进了一旁酒楼的店内。
一壶茶水下肚,抬袖子抹了把唇周水渍后赵阿爹道:“我说祝丫头,看样子这到底是我们来的迟了。瞧瞧你们家现在这状态,可还真是大变样啊。若非酒楼的标识还暂且没变,只怕我一时之间都不太敢走进来了。”
这等生意红红火火且大排长龙模样,哪怕是祝老头这家伙刚开店时也没有过类似场景吧。
“我们能有这些变化,不还都得是多亏了芳芳么。”祝栀禾接过茶壶又从一旁水缸里添了些水进去道:“也是多亏了您和阿娘生了个福气丫头,不然我们家也不能有这遭翻天覆地的变化。”
“什么?你说这都是芳丫头的主意?”捏着茶杯,柳阿娘顺势抬起头疑惑道:“禾禾,你可莫要故意哄阿娘开心。”自己闺女有多少实力当娘的还能不清楚?
若说小聪明肯定是有且不缺的。但你若是说让她只一人便能撑起如此大的造化改变……纵使是亲娘也没有这么厚滤镜。
“我哄骗阿娘你做什么啊。”眼见着赵家夫妇二人不信,祝栀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站起身来道:“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您二位若是不肯信我,那不如信信自己的眼睛?芳芳眼下定然是还在炉子边上烤东西呢。您们跟我来一趟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