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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谁知就在此时,还未等他俩翻墙而去,王小鱼与他孙哥二人的身后,竟然再次传来几声奇怪声响……
细听来,竟是利物刨土之声,他们一时僵在了原地,迈出的步子吊在半空,上下不得,整个人半天不敢动弹,豆大汗珠颗颗顺着他们不停抽搐的脸颊淌下。
“孙哥,今夜出门没看黄历,恐怕是忌窜门……该不是这座宅子闹鬼了吧?”
王小鱼哆哆嗦嗦,说话声中已经明显带上了哭音。
“胡说,你孙哥的八字硬,不怕这个神神鬼鬼……”
孙哥吧嗒一口旱烟,定下神来,一发狠劲儿,闭上眼,毅然转身看去,等了片刻,好歹睁开一道缝儿,不知为何,却不见半点儿动静,
“咦?咋啥也没有捏?”
王小鱼听闻此语,也鼓起了胆气转过身来,就好似发现了新的神州似地低声呼喊起来:
“孙哥你看,地上,在地上,那边地上……”
他指着地面,张口结舌,连一句话也无法说得完整。
原来前方地上,原来压着字纸的那块土地,此时早已被刨开,而刨地的却不知是何人,只看到一根破烂烧火棍儿正静悄悄地横陈于地……
“呵,这棍儿看着恁是眼熟。”
王小鱼轻笑着说道,只不过世间烧火棍儿不知凡几,有几根相似的又有何稀奇?他也就没往心里去。
“哇,小鱼来看,估摸着有上百两纹银呢。”
几块碎土掩映之下,一只玲珑浮凸的布袋子若隐若现,孙哥一步跨上,伸手将其拽拉出来。
抬手一掂,沉甸甸;
打开一看,光闪闪。
可不正是陈心隐费心费力埋下的那袋身家吗?
两人欣喜若狂,却又不敢狂,强忍着激动,脚步虚浮地寻找着出路,可是他们俩谁也未曾得见,那根躺倒于地的烧火棍儿,在他们才刚离去,便化作一道黑影,“刺溜”一声就窜回了小院中其中一间房内……
“啊,贤弟且慢,待为兄也留下一幅字来。”
孙哥按捺住激动心情,心思一动,自己二人居住隔壁,若是明日他们发现家中金银失窃,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则,必定首先怀疑他们。
届时若是官差寻来,虽说不怕,总也麻烦,就不如留下几字,事先打消了他们的这番怀疑,防范于未然,岂不正好?
于是,这孙哥便在王小鱼好奇的目光之中,从怀里摸出一只笔来,只是无奈,左右寻不着墨锭和砚台,只好将毛笔翻转,笔尖朝上,用笔杆子在泥土里划起了笔划来……
“咦,你们两个是谁?这么晚跑到额家里来作甚?”
波罗蜜晚间起夜,在去茅房的路上,正好看到院中有两人正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少年人喜欢热闹,便闪着一颗光头凑了过去,却只见他们两人正在泥地上写写画画,恍然大悟,
“哦,原来竟是在练习书法……”
“哈,小孩儿你真有眼力,叔叔两人正是在练习书法……正所谓一日不练,如隔三秋。书法一道,贵在持之以恒,才能有所成就……一日不练,就要手生,功退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