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苏哥大叔……”
“咳咳,这是啥子称呼啊?叫我苏哥即可。”
“哦,那就苏哥吧,其实说起那路虎,旁人拿去并无用处,吃也不得,用也不得,只能做一个无聊摆设,还多占地方,何不如……”
陈心隐耐住性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嚯,你娃儿的意思是?我们偷……嗯,拿了你的……那啥?路虎?”
苏哥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神色激动,颔下根根胡须朝天翘起。
只不过看起来,他也忌讳称自己为“偷”,临时改口,用了“拿”字作为替代。
不管是偷是拿,陈心隐只是安静地盯住他的双眼,并不说话。
“咳咳,你别这样看我,渗得慌。”
苏哥面相生得恶,毕竟心虚,慌忙摆摆手,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苏哥,要不干脆麻溜些,一股脑儿连他仨也绑回寨子里去得了,也省得在这儿犟嘴,平白迟了稍后的几桩买卖。”
一个脸上爬着一条从上到下,从眉心顺着鼻梁,直到右边脸颊的狰狞刀疤的汉子,从后头跳了出来,一杆长枪舞得嘤嘤作响。
“余江,你忘了我们只求财,不害命的原则了吗?”
谁知就在此时,那不言不语站在一旁的许老爷子严厉的喝了一声,倒将余江唬了一跳,长枪漏舞了半寸,险些扎到了自个儿的腿脚。
“嘻嘻,哥哥,你看那位大叔差点把自己刺到了。”
桃夭捂着嘴巴,“嗤嗤”直乐。
“你这小女娃,不识高人……算了,我老余不至于和你小孩儿计较。”
骂骂咧咧地,余江擒着长枪,红着脸退到了后边去。
“你们究竟交不交出路虎来呀?”
眼看午后,未时已过,稍后还得在太阳落山之前,往前寻得一个落脚之处,白芜冰不耐与他们在这林中长久对峙,手中寒气微凝,眼看着就要使出那招冻人手段。
见白芜冰如此,陈心隐心领神会,也“铿”的一声,便擒出了腰间悬挂着的隐锋剑,时刻准备动手夺路虎。
“咦,我说小子,你出门怎的还带一根烧火棍?倒是从未见过,新鲜得紧,嗬嗬。”
陈心隐认得说话的这人,方才指指点点的人之中,便有他的存在。
烧火棍便烧火棍吧,少年已经无力再与旁人分辨,总是自己心中明了那是一柄剑即可。
“若是不尽快交还路虎,可休怪我棍下……呃,剑下无情。”
眼前这窝,分明就是土匪,虽所与他印象之中的土匪形象略有出入,不过总也不是好人,这点铁定不差。
既是坏人,那陈心隐要来拔剑动手,有个磕磕碰碰,无论到了哪儿说理去,也行得通。
他这一番威胁,自然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气势滚滚压了过去,连日以来的守城肃杀,他的气势若是放出,又哪里是眼前这帮乌合之众所能抵抗?
不消说的,那拨土匪被唬得一惊一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