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百米外杀得他,没有人会发现。”
李云英也回看着年羹尧,她的视线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似乎在等着,对方继续询问下去,譬如说: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武器是什么之类的。
果然,年羹尧继续发问了,不过问的却不是李云英想的那些——
“前脚生完孩子,后脚就跑去杀人。”年羹尧突然抱起一旁看热闹正看的开心的小女儿,把脑袋埋在那软绵绵的肚肚上,他突然崩溃地大哭道:“我闺女真是好可怜!”
关孩子什么事!
还有,究竟哪里可怜啊!
李云英不明所以,年羹尧却哭的上接不接下气。没办法,如此情况,也只能先哄为上,于是当老婆的长臂一伸,霸道的连人带娃搂入怀里,和颜悦色,温柔细语地一顿诱哄,年羹尧方才抽抽搭搭地止住泪意。
“奇变偶不变——?”
“为你孤身走暗巷——?”
“四大民工漫——?”
“农村包围城市——?”
年羹尧抬起头,眼神幽幽地盯着李云英,可惜后者不但毫无破绽,反而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似乎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年羹尧:云英不会骗我。看来真的不是老乡。
算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
只要云英还是云英,自己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毕竟她连十万两黄金都搞得到,隔几百米杀个皇子什么的,感觉也不是什么难事。
年羹尧在家,一养就是三天。等到第四天的时候,他就重新回去上班了。宫里的气氛不是很好,几乎隔个几十米就有人把守,各个角门以及重要路口,更是派以重兵。至于康熙皇帝他暂时取消了大朝会,现在议政之类的全都被放在南书房。
九阿哥无故惨死,康熙为了补偿这个儿子,给予了其极大的死后哀荣,九阿哥被封郡王位,其子爱新觉罗·弘晸,承袭爵位。其母亲,宜妃郭络罗氏也晋为了宜贵妃。他的葬礼举行的很隆重,以太子为首,阿哥们能去的几乎都去了。年羹尧也去了,随大流的上了柱香,脸不白,心不跳,一点都没有任何心虚之感。
另外还有两件事比较惹人在意。
一是,作为罪魁祸首的“令狐忠”被推到午门斩首示众了。
据年羹尧所知,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反清组织的首脑之一,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倒也不算完全冤枉了他。
二是,康熙开始重视起了火铳队。
是的,清朝中期,其实是有热武器的。
但老实说,清朝的火铳队,大抵是中看不中用的,十五米之内,任他们打,十个有九个都打不到。准头不行,射程不行,还经常炸膛出现伤亡事故,所以火铳队什么的,对当兵的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热门去处。可现在不一样了,年羹尧不清楚康熙那边查到了什么,但很明显,他开始注意到了火铳这种热武器的存在。
令爱新觉罗家族神经无比紧张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地,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紫禁城风平浪静的同时,年羹尧闺女的满月礼却是无声到来了。
碍于眼下局面,不能大肆操办一场,年羹尧深感遗憾。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看这段时日,所有高门大户的迎亲嫁娶,过生过寿之类的全都消失不见了嘛。皇帝没了个儿子,正是伤心的时候,你要是在这个时候表现的开心,那不是诚心跟皇家过不去嘛!
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所以咱们还是关上门来,自己庆祝吧!”年羹尧装模作样的抱起小闺女。在亲亲老婆,管家旺儿,以及春夏秋冬,和众多下人们的注视下,开始了整个满月宴的流程。围盆,搅盆,填盆——其实就是给孩子在有着果子,彩线,金,银,玛瑙和犀牛角等东西的水里洗香香。
等到洗完了,还要:移窠。也就是所谓的剃胎毛。
年羹尧都想好了,宝宝的胎毛肯定是不能扔的,他打算做成一只胎毛笔,用以永久保存。
一套流程下来,年羹尧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内心却格外充盈满足。大家也很高兴,因为今天年府的每个人都可以额外得到一吊钱的赏赐。另外,虽然父母和兄嫂等至亲未能来京参加孩子的满月宴,但是大家都送了十分贵重的礼物。有代表吉祥寓意的长命金锁,有珍珠坠着的虎头鞋虎头帽,可爱的小衣服,还有如意、玉碗,等名贵的小摆件。
总之,大家都很疼爱心心呢!
是的,年羹尧闺女的名字已经被正式确定了,大名叫年碧桐,乳名就叫:小心心。
心肝的心,心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