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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恢复（第2页）

“说完了没有？”越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指了指案桌上的公文，“若是说完，就把那些公文拿过来。”

他并没有逞能，昨日亲眼见过苏若烟的模样，自然知道他如今的身体状况究竟有多差，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坚持什么，更何况他还想晚些时候，去苏府瞧瞧苏若烟。

许青山照顾越洹多年，自然明白他是什么脾气，闻言也懒得多劝什么，把书案上的一大堆尽数抱过去。

“你之前不是都爱在书房里批公文吗？怎么忽然转性，用起这案桌来？”许青山有些莫名，越洹无从解释。

喜欢坐在地上的人是苏若烟，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绒毯柔软。”

越洹给了一个看起来非常不错的理由，许青山不过随口一问，并不想知道太多，把过脉之后，见越洹一门心思都在公文上，也就不便打扰，关了门出去。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地方，如今至于他和四喜两个，四喜知道他不喜被人打扰，故而候在外间，越洹一本本公文扫过去，想在里头寻些蛛丝马迹，找了许久，瞧见半年前剿灭山匪的案子，山匪头子李三。

已经捉拿归案。

这是审讯的公文。

越洹逐字逐句的看过去，脸色渐渐发白，等到全部看完，他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怪不得苏若烟会说疼，会说孩子。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陷入了梦魇当中。

看着这公文的内容，想起苏若烟当日的模样，越洹没由来的有些心疼，到底是娇娇的闺阁女子，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这一切，原本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苏若烟已然做的极好，毕竟越洹没有听见大理寺少卿在审问犯人时被吓晕倒的流言蜚语。

越洹摊开掌心，发现手掌上有诸多的血痕，他微微一握，愣了许久，这是？自己掐的？

苏若烟自己掐的？

公文上的一字一句，仿佛活过来一般，争先恐后的往他脑子里窜，他分明想忽略，却怎么都忽略不了。

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住。

在李三说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她究竟有多害怕？

越洹不愿意去想，只觉着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番似的，颇不是滋味。

枕边的那本夏律上，有她的圈圈画画，依旧是一些墨团团，都是苏若烟自己才明白的东西，他抚摸着那些墨团团，胸腔里有绵长的苦涩渐渐泛开。

苏若烟的确有诸多的不完美，可她却很努力的学着，要怎么好好的扮演好“越洹”，扮演好这个大理寺少卿。

让她去审问犯人，去直面犯罪。

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越洹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苏若烟，他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