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轻咳一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初登大位,不熟政务,故多劳心思,得目眩之疾。”
“此乃小疾也,众臣不必忧虑,又临近年关,请诸公务必各行其是,钦此!”
王诚宣读完圣旨,微笑着朝前方点头示意,然后才把圣旨收了回来。
对于今天的事,朱祁钰给出了他的解释,那就是对政事不熟,多耗费时间累着了,休息几天就能好。
还让大臣们不要担心,安分做好各自的工作,他过几天就能回来。
对于这个理由,大臣们虽然仍有疑惑,但圣旨当前,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且皇帝都很好面子,朱祁钰都亲口承认自己不通政事的短处,这个总归做不了假。
这时,王文笑着站出来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等便先回衙门处理事务,等陛下好点再来探望。”
作为朱祁钰的铁杆小弟,王文明显感到自家陛下不愿意被人打扰,所以赶紧站出来解围。
王文左都御史加少傅衔,他的发言相当有分量,其余大臣也只能偃旗息鼓。
至于那几位有能力反驳的大臣,他们也知道不好再反驳什么话,也就暂且作罢。
人群当中,徐有贞眯着双眼,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并朝旁边的许彬和杨善望过去。
三人交换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神里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但他们也没说什么。
众臣各自散去,年
关越来越近,他们要忙着处理繁杂的政务,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浪费。
但在后面的两天里,朱祁钰仍然不露面,甚至还拒绝大臣的求见。
就连关系最密切的王文,也不过是远远地望了一眼乾清宫,连殿门都靠近不了。
如此反常的异样,让大臣们倍感担忧,私下里讨论的次数愈加频繁。
其中,部分勋贵也参与进来,他们打着探寻陛下身体状况的旗号,多次往宫里面跑。
但很快,这些勋贵的行为便被制止住了,杨洪和陈懋两大实权国公带头镇压,他们不敢再捣乱。
只是对于朱祁钰的异样,私底下的议论声愈加激烈,有的人更是在公开场合讨论起来。
徐有贞趁机跳出来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陛下身体抱恙,那总得选一个人出来,代理陛下暂领朝政吧。”
“而且我认为,此时的情况有些紧急,十团营也应该派出去镇守边关,以防外敌入侵!”
对于徐有贞的话,部分大臣和勋贵都表示认同,觉得他说的话很对。
但这些言论立马引起反对,王文、于谦和石亨都非常生气,他们站出来指责徐有贞。
于谦一脸正气,直言道:“简直一派胡言,陛下不过偶染小病,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王文怒气冲冲,指着徐有贞说道:“妖言惑众,再敢胡言乱语,我打碎你的狗牙!”
石亨快步来到徐有贞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喊道:“十团营乃天子禁军,岂是你这狗东西能乱说的。”
石亨一脸怒气,吓得徐有贞浑身发抖,最后还是几位尚书把他保了下来。
作为百官之首,王直拍板道:“十团营不得擅动,切莫再议论了。”
徐有贞不过是正四品右通政,被一群大官轮番警告,他也不敢再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