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事莫事,我晓得,我晓得。你就拿着吧!”
……
此时,二顺子躺在床上想到这里眼眶不禁有些潮红,唉声叹息。
他时常思来想去,辗转反侧,琢磨不透这件令他丢掉工作的事,怎么也想不通。
在“婚介所”待的三天两夜全过程,像小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
他始终想不通,咋会这么巧合?
邹成安咋会将他带到那儿,还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前后不足半个小时,就被拉出门外,蒙上眼睛。坐在车上转了一圈儿,返回原地,关进了三楼小黑屋。
难道他不晓得这里是个以婚介为借口的诈骗黑窝点吗?
还是有意识地专将他领进去挨宰呢?
想着想着,他豁然明朗,邹成安跟他们是一伙的。他就是一个托!这完全是个有组织、有分工、分上下线的阴谋犯罪团伙。让邹成安到处拉拢一些不明真相的老实人、乡下人,以找对象为名,骗到这个所谓的婚介所敲诈钱财。
这次是真正的栽了个大跟头,一切的导火索都是从他认识邹成安开始,识人不清造成的,吃了个哑巴亏!
每每想到这件事,二顺子都会自言自语地骂上几句:“邹成安这个狗日的!挨千刀的王八蛋,原来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二顺子不想这些倒霉事,心境完全平静下来时,他又陷入了沉沉的深思,想到未来,脸上露出了愁容。
在村里的这段日子二顺子确实老实了许多。地里那点农活,经不住干,几天突击完,就在家里闲置着,东逛逛,西窜窜。
不是找人打纸牌,就是找人喝家里自酿的高粱酒。
经常在酒桌上,二顺子和二赖子、有才哥三人推杯换盏,情绪高涨时二顺子借着酒力,打开了话匣子,天干地支、五马长枪,一阵子海吹:他是当初怎么在城里以拾荒为生,又咋么认识教育局局长的,又是每月能开多少钱工资,又是在城里找了个漂亮幺妹耍了耍等等。
二顺子搜肠刮肚,一股脑儿全部和盘托出。经常听得有才哥和二赖子云里雾里,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遇到下雨天吃一顿饭将近耗费了三个小时。当二顺子酒足饭饱,打着饱嗝,吐着酒气走出二赖子家门时,天色已经彻底黑尽。
他望着村子里灯光星星点点,看着美丽的小山村夜幕,心里郁郁不得志的憋闷心情消散了许多,深吸一口气感觉爽快极了,想要将以前所受的苦难,全然抛之脑后,面对新的生活。
村里凿山开洞修公路,对于二顺子、二赖子,包括有才哥等出门打过工的年轻人来讲是件好事。
不仅吃的比家里好,而且还能挣到钱。
召开村民大会那天,二顺子在家里闲的没事干,他也参加会了。
修路报名时,杨金华没经过他同意,第一个写上刘德顺的名字。
因为她晓得二叔家没有钱缴修路款,留着这么个青壮后生在屋里干啥?
有时候,刘德柱和杨金华下工后,发现二顺子在小河边洗涮换下来的脏衣服、床单、被罩等。还喜欢清理个人卫生,在屋里烧些热水洗头、攃洗身子。
闲的时候忙活半天,总要把自已打扮的面貌焕然一新。
晚上刘德柱对婆娘讲:二顺子在外面混了大半年,已经在城里养成了好习惯,比在家时懂事多了。他这次一个人在外面磨练得挺好,还攒了1500块钱带回来。即便没混出啥子名堂,起码也让他学会怎么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