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涟漪寻了个位置坐下,反问她:“你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你?”
“杀我?”
余姨娘一怔,她不过一个妾室,谁会来杀她?
见余姨娘的神色,骆涟漪追问一句,“余姨娘不妨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什么人?
余姨娘皱眉想了想,忽得恍然大悟,怒目看着骆涟漪,“是你对不对?你是不是恼我之前三番两次的刁难你?”
骆涟漪无语,无奈反问:“我怎会因为那点小事要你的性命?况且我若是要你的性命,又怎会射杀毒蛇?”
这余姨娘性子泼辣也就算了,怎么还这般憨?
余姨娘脑子转回了弯,娇媚的面容一派疑惑,“我哪里有得罪什么人?”
看着她努力回想的模样,骆涟漪只冷笑追问:“余姨娘,你不疯了?”
余姨娘面容一僵,不耐烦地催促骆涟漪,“骆姑娘若是没事就回吧,这蛇我明日自会告诉老爷。”
“余姨娘何须这么着急赶我走?”
骆涟漪挑眉,还欲再问,门外传来一道女声。
“余姨娘可歇了?夫人带了大夫来给你瞧身子。”
骆涟漪听着门外的动静,连忙去了外间,从窗户溜走。
余姨娘还来不及收拾,门就被推开,王夫人走近。
王夫人看着两人衣衫不整,便嘱咐了一声,“请了大夫给你瞧瞧,还不收拾收拾?”
余姨娘眼中有些慌乱,连忙拒绝,“夫人,我没事,无须看大夫。”
王夫人蹙眉看她,保养得当的手一抬,吩咐身后的两个嬷嬷,“披风挡着。”
身后两个嬷嬷上前,把外室的披风搬了进来。
杜鹃俯了俯身,唇畔含着嘲讽,“余姨娘,你还是穿上着点吧,毕竟大夫是外男,别坏了你的名声。”
说到名声两个字的时候,杜鹃分明加重了语气,听得余姨娘心里愈发不安。
屏风摆好,大夫也被请了进来。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大夫把脉,绝对不能。
余姨娘畏惧地后退了两步,又是一副疯癫模样。
“不,我不要看大夫,不要。”
王夫人嫌她聒噪,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杜鹃。
杜鹃当即回会意,移步到了屏风后。
“两位嬷嬷,扶着点余姨娘。”
两个嬷嬷松了松手腕,朝着余姨娘逼近。
枯老树皮般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宛若索命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