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徐景林破天荒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起来时,脑袋还有些昏沉,昨日是喝了不少酒,但没想到后劲会这么大。
洗漱吃了早饭都已经过了巳时,下人回禀说徐夫人和徐景秋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金宝街逛逛。
徐景林看着外面雪后初霁的蓝天,心情也开朗了一些。
他是很不赞同母亲和景秋乃至姑母的做法,但是他也认清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母亲让他去找姑母,他怎么可能真的去呢。
连亲儿子的话都不听,难道会被他这个当侄儿的劝服吗,显然不可能。
怪不得萧瓒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们去闹。他已经很了解这几个人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她们身上是行不通的。
徐景林能预料到她们的结局,说一点不担心是假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即便昨天早上不欢而散,但晚上自己醉酒而归,母亲还特地吩咐人送了醒酒汤过来。
一家人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想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他都永远是母亲和妹妹的后盾,即便她们一无所有,至少还有他在。
……
而此时城北一间空荡的院子里停了一辆马车。
这间院子一共三进,面积尚可,坐落在环境清幽的北面,院子虽然冷清没有人气,但却并不破败,有一个老头住在这里,负责看门和扫洒。
内院的正房大门紧闭,今日晴好的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屋内,落在被绑在太师椅上的曹女医身上。
一盆冰水毫不留情的泼了她一头一脸。
中了迷药的曹女医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还有面前的三个女人。
一个是徐景秋,她身旁的华衣贵妇想来就是她的母亲徐夫人,剩下的一个婆子肯定是她们的心腹了。
“你骗我,你食言而肥。”她红着眼睛瞪着徐景秋咬牙切齿的说道。
徐景秋笑的冰冷而嘲讽,她上前一步,狠狠扇了她一耳光,眼神透着丝丝狠劲。
曹女医被扇的脸歪向一边,嘴角立刻渗出了血迹。
一旁的嬷嬷赶忙上前,一边拿帕子给徐景秋擦拭她手心的水迹,一边心疼的说道:“小姐要教训她只管吩咐老奴动手,怎还自己上手了,瞧瞧手心都打红了。”
徐景秋却是不耐烦的抽回自己的手,打的确实手疼,但是很过瘾。
“我骗你怎么了,我还要你的命,谁叫你有眼无珠,竟讹到了我的头上。”
被打的耳朵嗡嗡作响的曹女医顾不上疼,也顾不上被冰水浸透的寒冷,她彻底清醒了。
她看着徐景秋,眼中的愤怒和傲气都消失了,只剩下害怕和可怜。
“徐小姐,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她哭着哀求道。
“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肯放我走,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那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徐景秋嗤笑,眼神阴冷。
她说着抽出袖子里的一把匕首,匕首出鞘,寒光冷冽,“与其相信你的保证,我还不如相信死人的嘴更牢靠。”
曹女医听了她的话,再看着她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忍不住浑身哆嗦。